第118章 放著我來(1 / 3)

這般壓倒性的親吻,讓蘇驚羽有些暗暗心驚。

不是沒有和他親熱過,卻沒有和他……躺在同一張榻上親熱。

孤男寡女身處同一張榻上親熱,一個不慎可能就擦槍走火,滾床單了。

她很清楚地知道她是喜歡賀蘭堯的,但是,她還沒有想過與他……

蘇驚羽忽然有些慌了,方才看春宮圖時還是心緒平靜,毫無起伏的,這會兒卻真的忍不住心跳加快,連帶著耳朵都有點兒熱。

而賀蘭堯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不息,廝磨片刻之後,他原本有些微涼的唇此刻也有些暖意了,他的一隻手壓著她的肩,另一手還鉗製著她的下頜,仿佛是怕她逃開。

賀蘭堯的親吻,溫柔中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,卻又那麼讓人想——沉淪。

蘇驚羽很快便有些恍惚了,下意識地張口迎合著他的親吻,由著他將她的牙關撬開,在她檀口中探索。

呼吸相聞,愈發纏綿悱惻。

忽然間脖頸一涼,蘇驚羽眼中的迷離褪去了一些,清醒的神智回籠。

賀蘭堯的手不知何時已經鬆開了她的下頜,遊移到了她的衣襟處。

蘇驚羽倏然偏開了頭,驚慌道:“阿堯,不行!”

話落,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,雙手抵上了賀蘭堯的肩膀將他推了開,而後快速地坐起了身,攏緊了衣襟。

賀蘭堯被推到了一旁,卻並不因此生氣,仿佛一點兒也不意外,隻是抬起白皙的手指,指尖摩痧著有些濕潤的薄唇,“羽毛,你還敢你自己定力好麼?”

“你……”蘇驚羽偏過頭,瞪他,“你耍我麼?”

她的神色是毫不掩飾的慍怒,開口的聲線,氣惱中卻似乎帶著那麼一點……嬌嗔。

原來這個家夥是故意戲耍她的。

“我這怎麼能叫耍你,你會用詞麼?這分明是親近你,外加考驗你。”賀蘭堯目光中染著笑意,“誰讓你大話的,自己定力好,方才,我看你明顯是樂在其中,你你定力好,恕我眼拙沒瞧出來。”

“你是幼稚鬼,真是一點兒都沒錯!”蘇驚羽聽著他的話,幾乎是咬著牙道,“看春宮圖的時候,我沒有半分心猿意馬,我的心就如同湖水一般平靜,我我定力好有錯麼?但是我對你……”

剩下的話她沒能下去,冷哼一聲別過了頭。

看別人春宮秀,她能有什麼想法,那種書對她而言委實算不上什麼,頂多當無聊打發時間用。

但是麵對賀蘭堯,她……抗拒不了。

無法抗拒他的親近。

很明顯的,在賀蘭堯麵前,她定力很一般,一個不慎就招架不住。

但是換做別人,她很難會有情緒變化。

她沒想到這個幼稚鬼拿他自己當誘餌,目的就是為了事後嘲笑她,她定力不好。

她真的……好想打人。

蘇驚羽努力試著平複自己的心情,她發現賀蘭堯總是有氣得她牙癢的本事。

“羽毛。”賀蘭堯自然是看出了蘇驚羽的氣惱,試著喊了她一聲,而後試探性地道,“生氣了?”

蘇驚羽懶得回複他。

這麼明顯的事情,問什麼問。

“為何生氣?”賀蘭堯眼見她不話,又湊了上來,伸手攬過她的肩膀,將下頜擱在她另一個肩上,輕聲道,“你方才沒完的話是什麼?你想,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,都無法動搖你的定力麼?”

蘇驚羽翻了個白眼,不想理會他。
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賀蘭堯輕挑眉頭,瀲灩的鳳眸中笑意閃爍,“好了,我的女神,我方才是故意逗你的,別生我氣了可好?你若是不話,我當你氣消了?”

蘇驚羽:“……”

“羽毛,若是還不解氣,打我也是可以的。”賀蘭堯將頭靠在她的肩上,低語,“但是不許打臉。”

“我何時過要打你了?”蘇驚羽用鼻子哼了一聲,“我不會與你這個幼稚鬼計較,但你給我記住了,你再這麼耍我,心你哪也讓我耍。”

“被你耍我倒是不介意的。”賀蘭堯悠悠道,“隻要你始終在我身邊,你想如何就如何吧,我除了不能接受欺騙和背叛,其餘的都好,羽毛,答應我一件事,你的溫柔與耐心,不要給其他人,我的心眼……真的很。”

蘇驚羽垂下了眼眸,抬手,撫上賀蘭堯的烏發。

放心,除了你,我很難對其餘的人有如此多的耐心和包容。

誰讓你是我的幼稚鬼呢。

……

東宮。

裝潢華麗的主殿內,一名宮女跪在地上,雙手交握,垂眸不語。

她麵上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,而她交握的雙手卻在無意識中收緊,泄露出她緊張的情緒。

她大氣也不敢喘,更不敢抬頭看前方座椅上的人。

“花姬,香姬,都折在她的手裏了。”賀蘭陌靠坐在紅木製的椅子上,食指摩痧著拇指上的玉扳指,開口的聲音清潤如風,“蘇驚羽真的是讓本宮明白了一個道理,女人,不可看,尤其醜女,更不可看。”

到這兒,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,“香姬之所以暴露了身份,遭到蘇驚羽的陷害,大抵是因為她引誘賀蘭堯的計劃失敗,被他們認出來了,除此之外,本宮實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,香姬進宮這才幾,以貌美出名,她就好比那花朵的萌芽,原本是可以越開越燦爛的,可本宮沒想到,她這朵花還沒全開,有人就迫不及待地上鏟子,一鏟子下去就給連根挖了,再重新栽活的機會都沒櫻”

“太子殿下。”底下的宮女開口,聲音都在顫抖,“香姐,是被殿下滅口的嗎?”

“不然呢?”賀蘭陌冷冷地望著她,“幫本宮做事,早該有覺悟,本宮方才了,她這朵花被蘇驚羽一鏟子挖了,栽不活了,本宮還能指望她幹什麼?進了玄軼司的地牢,她本該自行了斷,卻非要等著本宮讓人去處理,焉知她不會怕了那些酷刑,將本宮招認出去?珠兒,你心疼你的那兩個姐妹了麼?都栽在同一個人手裏。”

珠兒低著頭,咬了咬牙,“太子殿下,接下來,是不是該輪到我了?”

“用過的方法本宮不會再用。”賀蘭陌輕瞥她一眼,“怎麼?你怕了是麼?怕步了花姬和香姬後塵,落到蘇驚羽手裏,不是被她弄死就是被本宮滅口?”

“珠兒不敢。”

她與花姬香姬,相識多年,在太子手下辦事,花姬香姬因美麗妖豔而更得寵些,她比不上她們二人好看,便隻能裝成宮女,做一些瑣碎的事。

“你倒也不用擔心本宮讓你去出生入死,花姬擅長馭蛇,香姬擅媚術,而你擅醫術。跟她們比起來,你所能做的事太有限,派你出手能頂什麼用。”賀蘭陌不鹹不淡道,“是本宮太高估了香姬的本事,空有一副美麗的皮囊,道行卻太低了,看來,得找道行高的出馬了。”

到這兒,他唇角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意,“珠兒,去請公子辛和公子謙。”

……

色將暗,轉瞬,又是一結束了。

“阿堯,我得回去了。”永寧宮內,蘇驚羽瞥了一眼殿外的色,懷抱起地上的雪球。

賀蘭堯坐在桌邊,以手托著下頜,百無聊賴道:“去吧。”

她如今還是雲英未嫁的姑娘,他白日裏總是一有機會就揪著她陪自己,到了夜裏,還是得放她回自己家去。

雖然他也不舍,雖然他真的很想抱著像暖爐一樣的她睡覺,但是……目前似乎還不到時候。

無妨,等明年他們成婚了,就不用再這般分分合合,算起來,這一年也快過了。

“那我走了,明早給你帶你愛吃的柿子餅。”蘇驚羽朝他笑了笑,抱著雪球往殿外去了。

離開了永寧宮,一路給懷裏的狗順著毛,耳畔隻有輕輕的風聲,直到拐過一座假山時,一個不經意的抬眸,蘇驚羽看見前方一道人影。

一道……粉色的身影?

關鍵是看身形與發式,那分明就是個男子才對。

而那衣裳的顏色,卻是十分粉嫩粉嫩的。

蘇驚羽眼角幾不可見的一抽。

這是宮裏哪個皇子麼,品味如此……特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