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6章 傾盡溫柔(1 / 3)

負心薄幸的——死女人?這話是在罵她?

她哪裏負心薄幸了?何時負心薄幸?

她與別人有信物?

蘇驚羽聽得一頭霧水,全然不能理解,然而她還來不及問賀蘭堯所的話是何意思,便見前方站立著的黑影壓了下來,隨後身上一沉。

下一刻,一隻冰涼的手探入脖頸,一把將她薄薄的中衣扯下,毫不溫柔。

脖頸處一涼,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,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。

黑暗中蘇驚羽也看不清賀蘭堯的神情,但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來自他身上的怒意。

句心裏話,她是不反對自己被他壓的,但是——她可不希望是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,這種事兒應該水到渠成,兩廂情願,可如今賀蘭堯明顯不對勁,一舉一動都有些粗暴……似是在宣泄著怒意。

她是哪裏惹到他了?

直到他的唇壓了下來,蘇驚羽才從思緒中回過了神,想也不想,抬手用手掌抵住了他的肩頭——

“阿堯,你幹什麼?”

“你我幹什麼?”耳畔響起他冷冽的聲線,不複平時的輕柔與悠漫,冷的讓她有些陌生,“這難道不是你所希望的麼?否則你昨夜為何要和我在榻上滾來滾去?如今你又不願意了?”

“你先放開我。”蘇驚羽擰了擰眉,“誰我不願意了?但你此刻分明就不是動情,而是憤怒,我總要知道原因,你的怒氣從何而來……”

未完的話被一聲悶哼取代。

脖頸處的疼痛讓蘇驚羽倒吸了一口冷氣——賀蘭堯的牙正狠狠的嵌入她的肌膚中,毫不憐惜的撕咬,似是要將她身上的肉撕扯下來。

他對她從未這樣凶狠過。

像他自己的,他一直以來都很愛護她,她與他也爭執過好幾回,但他從沒有一次像今夜這樣暴躁凶猛。

似乎——她做了什麼很讓他憤怒的事情。

他的牙已經咬破了她的肌膚,似是要將她的血肉撕咬吞噬。

肩上傳來的粘膩感與刺痛感,讓蘇驚羽忍不住吃痛道:“阿堯,別咬……痛。”

賀蘭堯原本心中憤怒難平,聽著她這一聲痛呼,牙關不自覺鬆開了。

他忽然就起了身,黑暗中他的表情依舊冷的可怕,眸中絲絲戾氣流轉,他望向榻上的人,從袖子裏拿出那兩塊半圓的玉佩,扔到蘇驚羽身上。

“你也知道痛,這個,你如何解釋?!”

一聲冷厲的質問,讓蘇驚羽更加疑惑不解,同時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。

是什麼東西,讓賀蘭堯如此憤怒?

蘇驚羽在榻上摸索著賀蘭堯扔過來的東西,觸摸到瑩潤又光滑的兩塊物體,手感似是玉。

兩塊——半圓的玉。

她瞬間想起了她那丞相老爹身上的半塊黑玉,她故意藏起來,藏在底下的暗格,今夜卻被賀蘭堯給挖了出來,此刻,她手中卻有兩塊半圓的玉,難道——

另一半竟然在賀蘭堯手上?

回想起他才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,她出了門去趟廚房回來之後,他卻狂躁地把她往榻上壓,恨不得吃了她似的,現在看來是和這兩塊玉佩有關。

蘇驚羽忙拉好了衣裳,下了榻,拿起那兩塊半圓的玉佩走到了窗子後,借著紗窗透進來朦朧的月色,她看清了她手上的兩塊黑玉——

一模一樣的質地和形狀,唯有上麵雕著的半朵菊不大相同,她將兩塊玉拚在一起,成功銜接上了。

“怎麼?沒想好該如何解釋?”身後響起賀蘭堯清冷如霜的聲音,下一刻,聲線又陡然拔高了一個層次,語氣中帶著一絲被氣壞的暴虐,“再給我胡編亂造,我今夜就咬死你!”

“我胡編亂造什麼了我?”蘇驚羽也來了脾氣,轉過身正對著他,毫不客氣地反駁,“我問你為何發這麼大的火,你也不,還問我要解釋,我做什麼了?你就扔給我這兩塊玉就要解釋,解釋什麼?難道我做了什麼見不得饒事,亦或者我又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得罪你賀蘭爺了?你想咬死我,理由呢!”

“理由?”黑暗中,響起賀蘭堯一聲冷笑,“蘇折菊的玉佩算不算理由?折菊,他為何叫這個名字,難道不是因為這塊玉佩?此玉被折為兩半,顯然是對於他來十分貴重的東西,他身上藏著半塊,另外半塊為何會在你房中?還被你藏在地下,藏得如此隱秘,你還敢這不是你與他信物?!”

“蘇折菊?”蘇驚羽微微一驚,“你是,另外半塊玉佩是他的?!”

折菊,折菊,她當初拿到蘇相的半塊玉佩時,絲毫沒有想起蘇折菊這個人,半塊玉佩上的半朵菊,能明什麼?蘇折菊於她而言,隻不過算是一個同僚,一個朋友,此人對她來沒有重大意義,關鍵時刻她也不會想起他。

可賀蘭堯卻,另外半塊玉佩屬於蘇折菊。

如此一來,當真就關係到他名字的意義了。

可她又不知道蘇折菊身上也有半塊黑玉,一直以來她都不曾見過,她隻藏著蘇相身上的半塊,目的是為了懲戒這個偏心的父親。

蘇折菊和蘇相各有半塊玉佩,難道——?

蘇驚羽怔住。

難道蘇折菊是……

“到了此刻,你還要聲辯?”正對麵,賀蘭堯怒聲道,“你當真不知道另外半塊是他的?那你這半塊哪來的?你還將它藏得如此隱秘,生怕讓人給知道,難道不是因為你重視它麼!”

“我重視你妹啊!你就不能好好話,字字帶刺,我在你看來就是那般朝三暮四三心二意的人?賀蘭堯,我這輩子就給一個男子送過定情信物,那就是你,我也隻收過一饒定情信物,那人還是你,我若是收過別饒,我便七竅流血不得好死!”

蘇驚羽著,揚手將那兩塊玉佩砸回給他,惡聲道:“你覺得我將它藏在地下是因為太重視太珍愛?你為何不試著設想,也許是我偷來的搶來的,為了不讓人發現這才藏得如此隱蔽?擁有兩塊相同玉佩,就可以被稱為定情了麼?那麼這其中有半塊是我父親的,我是不是可以認為,這玉佩是我父親和蘇折菊的定情之物?他兩才是一對?!”

賀蘭堯怔住。

蘇驚羽的脾氣,他再了解不過。若是她真的做了什麼愧對於他的事,她不會如此理直氣壯,如此慍怒,聲聲憤恨,聲聲控訴。

她的聲線又急又怒,氣急敗壞的同時,似乎夾帶著一絲被冤枉的委屈。

他真的——冤枉她了。

當他發現地下那半塊玉時,他便無法平靜,他的心原本平靜地像一汪湖水,當他將那兩塊黑玉拚在一起的時候,便泛起了巨大的波瀾。

而之後蘇驚羽回來,他強迫自己鎮定問她玉佩從何而來,他想,或許她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。

從玄軼司那收買的密探,她與蘇折菊常常有有笑,可見二人關係不錯,她三番兩次強調蘇折菊隻是她的同僚,朋友。

但是尋常朋友,為何能有如此貴重的信物,而且這信物顯然對蘇折菊有重大意義。

他一時間亂了分寸,他不願相信蘇驚羽收了蘇折菊的信物,因此他等她回屋後問她,可她的回答竟是——狗叼來的?這種回答實在讓人不能相信,她的狗能去叼蘇折菊的玉?聽起來多麼好笑……聽起來就像是鬼扯,仗著他對她的信任瞎編亂造。

她的回答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。於是原本心中就不平靜的他,在聽見她的話之後,心下更是湧起了驚濤駭浪,怒意恨意席卷而來,有那麼一瞬間,他甚至眸光濕潤。

他惱她氣她,因此才會狠狠撕咬她。

但此刻,得知了事實原來是冤枉她,他心下的怒意瞬間散去,轉化為一絲自責。

“羽毛……”他邁步朝著她走近,伸手想要去觸摸她脖頸上的傷口,卻被她抬手打了開。

“後悔了麼?後悔剛才那樣對我麼?還要咬死我。”蘇驚羽此刻依舊是惱的,作為被冤枉的一方,她話自然很有底氣,“白了,你還是不夠信任我……”

“我怎就不信你了?”賀蘭堯不管她的反抗,走上前一把將她擁住,感受到蘇驚羽的掙紮,他的手臂依舊緊緊地箍著她,不讓她掙脫開,“一開始我雖然氣惱,但我還是信你的,我等著你回屋之後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,但你的解釋實在太沒有服力了,蘇折菊的玉佩,怎麼會被你的狗叼來,這樣的法,太讓人難以信服,我心裏難受,才會……那般對你。”

如今清楚了,他心下也是十分愧疚。

若是剛才可以稍微冷靜一點就好了,多給羽毛一些時間解釋,也就不會……

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,後悔無用,那就隻能好生安慰,求的諒解。

“羽毛,是我錯……”賀蘭堯緊緊擁著她,將頭枕在她肩上,“是我不夠冷靜,是我太暴躁了,你可以惱我,氣我,也可以咬我泄恨,但不要疏離我便好,往後再有類似的事,我必定會聽你解釋清楚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