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踏上去美/洲的艦船,我才有機會和亞瑟正式交談。因涉及國家軍/事大事,我未能插手其中,全權由亞瑟一人部署所有軍隊,我甚至連傳信的工作也沒有,完完全全成了閑人一個。
自那次倫/敦會議之後,我十分介懷安東尼奧所說的話,而他也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。也不知是那句話的影響,還是事實確實如此,亞瑟並非完全信任我這個念頭在我心底如野草般瘋狂滋長,一想到亞瑟多疑,卻又不禁開始自嘲,我何嚐不是細膩過了頭的人呢。
三國軍艦會師,弗朗西斯似乎比預先多帶了士兵,並且是陸兵。亞瑟看在眼裏,我亦覺得弗朗西斯此行目的非同小可,不過一想到曆史上沒幾場發型戰爭由法/國主導,而又全勝的,也就暢然了。
要說美/洲,我是不擔心亞瑟會碰到那個野牛,雖然美墨接壤,除非是人謀,否則要偶遇也是相當困難的。
說來也奇怪,從東亞到西歐,在船上呆了那麼長的時間身子也沒有不爽快過,可一到了美/洲,便覺胸悶氣短,腦子裏混亂不堪。
不知是刻意還是軍事需要,亞瑟讓人在美墨交界處紮了營*,說是為了方便調回支援美/國的部隊。表麵上看來,確實如此,不一會兒,那位英/國軍官將他所記錄的內容報告給了亞瑟。
“這樣啊……陪他們耗下去也撈不到什麼好處,艾瑞克少尉,你去集結幾個精銳的陸戰團回來,其餘的士兵,讓他們陸續撤退吧。”亞瑟一方麵敷衍了美/國,一方麵又在為法/國屯兵做對應,看起來,亞瑟其實對那兩人也並不是全心全意,他終是疑心著的……對任何人。
“是,先生。”艾瑞克站直了身子,有力的施了一個軍禮,轉身離去,我見狀,神使鬼差的居然叫住了他。
亞瑟與艾瑞克皆不解的看著我,腦子裏一片空白,張口卻有了說辭,“那個,我可以一起去嗎?腦子有些混亂,想去逛逛,清醒清醒。”
“……也好,艾瑞克少尉,這個丫頭就交給你了。”亞瑟蹙眉笑著,眼睛卻掃視著手頭的資料。
“是!長官!”艾瑞克再次嚴肅的敬禮,轉過頭來,對我微微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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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最近過的怎麼樣?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。”見我悶不做聲,艾瑞克主動找起了話題。
“不錯,在不/列/顛住的挺習慣的。”我依舊向前走著,迎著略有寒意的北風漫無目的的走著。
“艾米,出什麼事了嗎?”艾瑞克折身擋在我前方,臉上掛滿了擔憂。
我望著那張與亞瑟相似的臉,不由的悲從心起,摸不透亞瑟的心思讓我萬般無助,對我,是疑?還是信?是利用?還是保護?心底漸漸催生出疲憊。
猛一陣寒風刮過,我不由的裹緊了衣服,艾瑞克見狀,脫下自己的軍裝外套,披在了我的身上。他俯身,抓住我的雙肩,輕聲道,“無論你遇到什麼麻煩,你願意的話,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。”
仰頭對上他泛著柔光的灰綠眸子,心底漸湧出一股衝動,我忍著快要決堤的淚水,哽咽的說了聲謝謝。
或許,這就是我所需要的吧,毫無保留的信任與支持,從亞瑟那所得不到的東西……艾瑞克的臉離我越來越近,我沒有絲毫的抵觸感,雙手撫著他的胸膛,仰頭迎了上去。
他的吐息搔著我的臉頰,那雙深情的眸緊鎖我的臉,心跳隨漸短的距離而加快,在我閉眼的一瞬,無意間瞟到艾瑞克身後的灌木叢有了異樣。
我縮回腦袋,輕聲示意他情況不對。艾瑞克一把掏出手槍,擋在我身前,從灌木叢喊到,“什麼人在那?不出來我就開火了!”
隻見灌木一陣騷動,一個穿著破舊軍服的士兵舉著雙手走了出來,“別!別開火!我……我是美/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