彙集完所有士兵,亞瑟才與法西聯軍彙合,這夜三國國主聚完餐後,各自回到自己的帳中,開始為明天的談判做準備。
替亞瑟整理好文件,道過晚安後抬腿欲走,亞瑟突然叫住了我,“找個地方坐下,有些事想問問你。”燭光下,亞瑟表情木然,看不出他在想什麼。這麼多天未曾主動與我談話,心下難免有些發緊。
“資料全部都已經準備好了……還有什麼問題嗎?”
亞瑟翹著二郎腿,揉著太陽穴,輕聲道,“別緊張,先坐下再說。”
我隻好找了個木椅,與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離的地方坐下。這是第一次,我開始對他有所戒備……
見我這般拘謹,亞瑟的眉頭一皺,眼底幽幽的,似有不滿。“很抱歉這麼久以來沒有怎麼關注過你了,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……”
聽亞瑟的語氣,略帶自責之意,我暗暗吃了一驚,心裏的石塊也輕了許多,他說的不是那件事……
“最近很少見你笑過了,你也不吵著讓我給你解釋看不懂的詞句了……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?還是說,你開始有自己的打算了?”亞瑟麵帶愧色,不過這話像極了父親對叛逆子女溝通所說的,他依舊把我當孩子看待。
“沒有,亞瑟先生,一直都對我很好。”
我怕,我怕那長者對孩童的好,我怕連那種程度的好也是裝出來的,麵對你,我開始不知所措,既想靠近,又怕被傷害而選擇逃離,到底怎樣才好?
“……我也沒什麼打算,能打算些什麼呢。”
對不起,從一開始我就在為自己打算著,打算著怎樣取得你的信任,怎樣陪你度過我最寶貴的時光,不過,好像第一步我就沒有成功,接下來的路我要怎麼走?
“艾瑞克是個不錯的家夥。”我詫異的抬頭看,迎上他溫柔的笑臉,“能告訴我,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?”他輕鬆且帶著八卦意味的笑,讓我消除了其他顧慮。
我穩了穩氣息,微聲道。“在香/港那次的篝火晚會,我不小心撞了他。”因為看到你和弗朗西斯在一起而慌了神。
“一見鍾情?”亞瑟笑意愈濃我心裏愈堵。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我隻知道,我所鍾情的人就在我眼前……
我略微有些失落,埋低了頭,似乎亞瑟則視這為害羞的表現,他笑道,“那小子似乎很喜歡你啊,老是在我麵前提到你,甚至從美/國寄回來的報告,最後都會問候你一句,是否安好。他已經不止一次讓我問你的意思了,那麼,你覺得他會是你要找的人嗎?”
天知道我此刻是怎樣的心情,摯愛之人替他人牽線……
“艾瑞克是個好人,不過,現在說這些還有些早了不是嗎?難道是我太粗笨了,亞瑟先生想盡早把我踢開嗎?”不覺話語中已帶有哭腔,亞瑟似乎被我過激的反應下了一跳。
“好好好,我不提這個了,你冷靜一下……”說罷,他起身,打算安慰我。
我猛然站起身,攔下他欲安撫我的手,“亞瑟先生,我已經不是孩子了……”
留下這一句,我頭也不回的走出帳篷,最終讓淚水融入進了黑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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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徹夜未眠,在被窩裏輾轉反側,滿腦子都是亞瑟的笑臉,就好像我和艾瑞克在一起後,他會很開心似的。無法言喻,內心似有千百隻貓爪在撓,難受的緊。
不過,唯一能肯定的是,艾瑞克對我是真心的,他沒有將我們途遇阿爾弗雷德的事彙報給亞瑟聽,他不是亞瑟派來監視我的間諜……或許,真如亞瑟所說的那樣,他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呢。轉念一想,自己對他的好感百分之八十來自於那張與亞瑟神似的麵孔,終是做了他人的替代品,這種事情,過於殘酷,我於心不忍。至少,現在的我無法接受。
第二天,我起了個早,可能是處於學生時代,就算一夜未眠,到了早晨也一樣精神百倍,隻可惜再怎麼強顏歡笑,也無法掩飾住那雙紅腫的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