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百川的話引來一眾老臣的共鳴,他們雖然不介意赫連昊解除百裏連山的兵權,可不能拿大夜的國運開玩笑。
赫連關是緊扣月胡南下的要道,若讓一個沒打過仗的將軍駐守,萬一關破,如何是好。
丞相安伯易也站了出來,說道:“陛下,老臣讚成藤尚書的話,赫連關乃是國運所在,不可有半點馬虎。”
“臣複議!”
“臣複議!”
“……”
朝堂上,百裏連山一句還沒說,文武大臣紛紛站了出來,請求赫連昊另換主將,實在不行,就還讓百裏將軍親自駐守。
反正在文武大臣看來,隻要保住赫連關,令月胡不能南下,他們能繼續高高在上的作威作福就行了,不介意百裏連山有無兵權。
赫連昊麵色鐵青,被群臣共拒,如何能忍受。
年少叛逆的赫連昊,正欲發火,百裏連山坐在馬兒上,輕笑起來。
“不如聽我說兩句……”
前護國大將軍百裏連山話一出口,金鑾殿上頓時靜了下來。就連想要發火的赫連昊,也忍下怒氣,看著悠閑自在的百裏連山,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鎮國親王,你想說什麼?”
在群臣的注視中,百裏連山悠然的說道:“陽春三月馬兒肥,月國胡女豔如水。不管誰駐守赫連關,一定不能被月國胡人誘惑,出關劫掠。要緊守關隘,不得出關。”
百裏連山說完,坐在馬上,環顧四周,對著新任的五城兵馬使嗤笑一聲。
崔宣化不敢對視,別過頭去。百裏連山哈哈一笑,心中更是鄙夷。
“另外,每月,無論有無戰事,皆要五天一奏,通報軍情。若有一次未收到,無論是因為關破,還是守關將領玩忽職守,皆要立刻調遣優秀將領,帶兵支援。”
“好了,陛下,我要說的就這兩點。臣身體不適,告退了!”
說完,百裏連山撥轉馬頭,正要離去。戶部尚書湯呈平忽然走了出來,口中高喊。
“鎮國親王留步!老臣有一事相問!”
百裏連山扭頭一看,隻見湯呈平麵色平靜,不見喜怒。
“湯尚書有何事要問?”
“親王,你鎮守赫連關兩年有餘,既然你事無巨細的安排到,那不知你對這守關主將一職,可有優秀人選舉薦?”
“哈哈。”百裏連山聞言大笑:“湯尚書,軍國大事,恐怕不歸你這個戶部來管吧。”
百裏連山嘴上調笑,眼神卻是看著龍椅上的赫連昊。
隻見赫連昊麵皮緊繃,雙眼通紅,這是要發雷霆之怒的前兆。
戶部尚書,不過主管天下人口,農務。今天竟然跳出來向百裏連山詢問守關主角人選,這哪裏有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。
“湯尚書,赫連關乃是大夜第一雄關。隻要守將不是愚笨之人,按照我所說的那兩點去做,混個三年五載,一身功勞的回來也是可以的。有陛下的英明神武,居中策應,何須你我掛心!”
百裏連山大違常理的囂張跋扈,引來群臣不滿,各自心中怨念:你百裏連山功勳蓋世,勇武無雙,也算是一代名將。就算陛下年幼,奪了你的兵權,你怎可如此大膽,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嗤笑嘲諷。
不明真相的大臣皆以為是百裏連山不服兵權被奪,這次破罐破摔。
唯有陳公公,暗中低頭不語。他剛剛被百裏連山的手段駭住,至今心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