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(女色考驗 1)(1 / 1)

向寬躍馬下來,走近我們。

他皺眉看著柳世,“師弟,你沒去潁川?”

原來他們是師兄弟?

柳世站起來,見向寬不似尋常麵色,問道,“出什麼事了?”

“我家少爺失蹤了,我昨日帶了自己人暗地裏去秦府搜查,沒想到遲了一步,秦濤其心可誅,不知將我家少爺藏在何處了。也許,”向寬轉頭望著我,“這位姑娘知道。”

“師兄,我知道。”

向寬聲音一沉,“你知道?”

柳世認真說道,“你家少爺是那位太子吧,他此刻應該在蒙軍的軍營。”

向寬知他向來不慕權貴,但見他將秦濤叛變,太子深陷敵營的事情說得如此輕描淡寫,還是有些心驚。“你怎知他是太子?”

我訝異一聲,“采盛是太子呀?”

柳世瞥我一眼,回頭繼續同向寬說,“死一個太子洛川百姓應該性命無憂,這是他不世的善因,況且,他也不一定死。”

“師弟你太天真了,這千萬生命護住了。天朝其餘八十城的人命難道就罔顧了?這事情比你知道的複雜的多,早就聽說你同情世間疾苦,對他人所交代的善事來者不拒,剛才我的心腹報告說秦濤之女與一男一女住進東福客棧,那男的就是你吧?你以為秦濤執意投敵為的是百姓?你以為選擇多數人的生命就一定是對的?或者,你以為秦濤背後所忠之人,一定他日能善待百姓?”

“我不懂政治,隻知眼前行善不得不做,秦樂婉是無辜的。秦濤之事,我確實欠些考慮,但救人總歸沒錯的;況且天下大勢合久必分,皇帝輪流自由天命,即使是神仙也有照顧不全的,我踏遍白山黑水,終日所見之人大多困頓,九州行乞之人沒有百萬也有十萬,這戰火遲早蔓延開來,不過鹿死誰手並不是我能插手主宰的。”

他目光清澈而意味深長,流光而溢彩,我沒想到柳世心境如此,身在紅塵中竟能洞明如斯,何愁此生修行不成?

隻是因他,我墮入紅塵,又豈能隨他片葉不沾身?

我走到僵持的二人麵前,拍拍裙裾泥塵,“我是聽明白了,采盛被抓了,天下即將大亂了。是不是他不被抓,天下就亂不起來?”

向寬思索我的話,一時怔住,想了想說,“如果太子沒落入異族手裏,抓住幕後黑手,景氏王朝再有百年定能辟除時弊整頓一個新盛世。”

我想起琅采盛跟我說過要打入丐幫,繼而做到天下無丐時的信心滿目,心內微動。柳世想離塵出世,修成正果,我怎能容忍他無心無情成仙成佛?就算是地獄,也要拉他陪同走一遭。誰叫他,早早地映入被孤獨吞噬的我丹若陽的心底?

“柳世,你可以不管天下由誰主宰,但不能不問世間傷亡,越小的流血犧牲,就是你越大的善業與修行。”我看著柳世說。

柳世眸光飄忽起來,第一次有些質疑自己的想法,“原來還可以這樣,我要怎樣做呢?”

看來他是認定我能助他修行了,我心花怒放,“我們幫忙救回小太子吧。”

向寬適時插話,“有師弟相助,大事可成。”

倒似我跟他串好詞的,我側目瞪向寬一眼,向寬卻第一次對我和顏悅色,笑對著我。

“既然秦濤女兒在我們手上,不如拿她威脅秦濤。”我索性給向寬更大的麵子。也好除去一個眼中刺。

“不行。”柳世一向溫聲,解釋說,“這種事我做不來,也非修行之道。”

“那你出個主意呢?”我笑臉迎他,自覺地伸手勾上他的臂彎。

他下一刻就捏著我的衣袖拿開我的手。

我無視向寬複雜的臉色,再度勾上他的手臂,微微踮起腳尖,在他耳邊輕吐氣息,“這是女色修練,動心忍性,動心忍性,要做到勿視勿動,美色於前不崩神色。”

柳世淡淡挑眉,我忍住心裏笑意,隻聽他說,“我並未動心,隻是你身上有些髒灰。”

我氣結。

ps:下午二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