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淵,你行!”陶意雲丟下這句話,轉身就離開了。
許久不聽她喊他的全名了,就一瞬間,季淵過去四年,加上前兩個星期被冷落的委屈湧上心頭,滋味格外難受。
季淵冷著臉,別過眼去。
她一定會來哄他的!
陶意雲剛走,肖成彥也趕緊把張心雪強行弄出去,關上門不讓她再進來。他可得罪不起嫂子!
陶意雲沒有哄他就走了,季淵心裏更加不高興,一股子氣惱和委屈,還一臉莫名其妙地問肖成彥:“她為什麼生氣了?”
肖成彥一頭黑線,翻遍這個臥室,好半會兒終於找出一袋核桃仁。他撕開包裝袋遞到季淵手上,認真地說:“來,咱先吃點核桃。”
毫無疑問,肖成彥被看不見的季淵揍了一拳。
…
陶意雲匆匆離開,卻在一個樓梯偏陰暗的角落裏麵蹲下來,把手術刀握在手裏。
落日的餘暉鐵公雞一般吝嗇,舍不得分給陶意雲一點兒,昏暗的光線下,她的黑眼圈倒不是很凸現,星眸沒有了光彩,微微垂下。一個有著盛世美顏容貌的女子,以這樣頹廢的姿態蹲在幽暗的角落,連影子看上去都是挺孤獨的。
她像墮神一樣,偏生身上沒有一份孤獨落寞的樣子,微掩的眸子裏藏著有著嗜血的風暴,而她正在苦苦壓製。
陶意雲想,她怕是要瘋了,怎麼多年沒有犯過,第一次就如此失控。
她必須要馬上離開季淵,不然她會忍不住把他活剖了,做成人體標本。她會做得很漂亮,極有藝術感,會把他放在冰室裏,不讓他潰爛。至於那個討厭礙眼的張心雪,長了一張漂亮的臉,想把她毀了,想要用她培養病毒!
可是,舍不得啊!
她喜歡阿萌活生生的樣子。
還有那個女人,阿萌縱著……
她要忍住,一定要忍住!
陶意雲頭上冒了許多密汗,緊握手術刀,想要在手腕上用力劃了一刀,但是沒有下手,以她的情況,絕對是一刀致命。
手術刀落在牆壁上,劃出了深深的痕跡。陶意雲終於還是冷靜了下來,沒有讓自己流一點兒血。
但是剛剛進去之前不小心被手術刀弄傷的手指,竟然現在還在流著血!
一滴一滴透過衣服,落在地上,綻開了漂亮的血花。
陶意雲去了這個別墅裏麵那間特別大的實驗,強行打開實驗室的門。
她的到來使正在研究季淵眼睛治療方法的白敬勝嚇了一跳,手上的長試管掉在地上,綠色的溶液灑在幹淨的地板上,玻璃碎片一地都是。
白敬勝身上白色簡潔的實驗服也染了一點,他頓時手足無措地跳起來,大嚷:“my gay!你賠我的試劑!”
陶意雲用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捏住鼻子,蹲下去仔細看過那些灑在地上的溶液。
“你幹什麼?”
半會兒,陶意雲站起來,淡聲對白敬勝說:“這是失敗品。”
“我……你怎麼知道?”
“物物相克你知道嗎?這瓶試劑裏麵,有兩個不同屬性的成分,一個偏酸,一個偏堿,會中和,還需要我點出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