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錯誤,陶意雲在第一次給季淵做解藥的時候就犯了。
她本來還想詳細地寫出來的,奈何她的右手還在流血,隻好作罷,隨便地和白敬明說了一下。
大概說了他失敗的原理,陶意雲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劑遞給白敬勝,對他說:“這是解藥,一半喝下去,一邊兌水敷在眼睛上,一個星期左右會見效。”
白敬勝張大嘴巴,盯著陶意雲看,似乎要把她看出一個窟窿來。
實驗室的安靜是被一滴血砸到地板上打破的。
“你的手怎麼了?”
“不小心傷了一下。”
“那邊有消毒水和止血貼。”
陶意雲看過去,另一邊的實驗台上有一個醫藥箱,於是微微頷首,禮貌地說:“謝謝。”
白敬勝追著陶意雲問:“你是怎麼知道這瓶試液的成分的?還有這個解藥你是怎麼做出來的?”
“試液的成分要觀察和嗅。”
陶意雲洗幹淨手上的血,不過很快就湧出了新的血,她把迅速止血貼貼上去,才抬眸看了一眼白敬勝捧著的藥劑,說:“這個解藥我做了很久。”
聞言,白敬勝鬆了一口氣,又問:“多久?”
“兩個星期。”
這兩個星期,她第一次違抗師命。把亞當先生的治療方案以郵件的形式發給師父後,她切斷與外界的一切聯係,一頭紮緊組織基地裏麵的地下室研究解藥,沒有一天睡好的。直到一天前她把這個東西弄出來,才一頭栽在實驗台上,睡了個昏天地暗。
再匆匆趕過來找他時,竟不料會看見別的女人和他……
手上的傷口刻不容緩了,陶意雲凝了凝心神,不去想那些讓她暴戾的事情,最後對白敬勝說一句了:“記得給他用藥,還有一個手術交給你,我得先走了。”
陶意雲離開了好一會兒,白敬勝還在發呆中,愣愣地盯著手裏的試劑,懷疑人生無數次。
…
兩個星期後。
白敬勝親自替季淵的眼睛解開他眼睛上一圈又一圈的繃帶。
事隔一個月再見光明,季淵的心波瀾不驚,可是隱隱帶著一點兒期待。
老婆這兩個星期都沒有出現過一次,他這次拆繃帶了,她會出現給他一個驚喜吧?
然而,一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是笑得一臉欠揍的肖成彥。
“淵哥,你好了沒有?看得見我嗎?”肖成彥的手在季淵眼前揮了又揮。
季淵的眼珠四處轉動,但是沒有說話的意思,肖成彥瞪了一眼白敬明,然後一臉老媽子的表情,寬慰說:“沒看見也沒事,反正還有我……”
“誰要你了?”季淵忍著不去揍肖成彥,陰沉沉地問:“她呢?”
“淵哥,你說誰?”肖成彥拉著沈恒明壓在季淵眼前,忙問:“看見這個傻逼了嗎?”
白敬勝也一臉緊張地望著季淵。
雖然陶意雲的醫術是整個醫學界都見證著的,但是她終歸隻是一個心外科醫生,誰知道她眼科怎麼樣?
那瓶藥劑,陶意雲走了以後,白敬勝拿來反複研究了,沒有發現什麼不妥,但是也不懂其解毒中的原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