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葉天?你怎麼……變成這般模樣?”
卓駿上下打量了葉天半晌,有些驚訝的問道。
“卓大人,此處不是說話之地,時間緊迫,我長話短說。”
葉天往前湊了湊,四周看了看之後輕聲說道。
“我來找你,是為了除掉一個人:朱耀。”
這句話說的很快,聲音很低,然而卓駿的眼睛卻是越來越大,渾身打了一個顫,慌亂的神情四周看了看後挽起袖袍睜著眼睛,用極低卻又激昂的聲音說道:
“你可知此間凶險,若無萬分把握,斷然不可冒進!”
“卓大人,我既敢來,自是萬千思量,大人隻要記住我們有共同的目標,緊要時刻,我還要仰仗大人。”
卓駿額頭滲出滴滴汗水,十年來,他生活在刀尖上,不知道哪天就會丟了性命,倒不是因為貪生怕死他才委曲求全,隻因一事未了,心願難平。
“敢問小兄弟,令尊是?”
卓駿思忖了良久,用誠懇的語氣問道,麵前這個少年,雖無實力,然而能操縱神秘高手,計劃起事情思維縝密,又不失精忠報國之心,陰柔手段卻也不失烈性,所以卓駿心中斷定,此子絕非池中之物,將來不知能走到哪一步也未可知。
更令他可怕的是,葉天說的每一句話竟然都讓自己無力反駁,甚至那句“我們有共同的目標”。葉天說的那般堅定,好像自己在葉天這個小少年麵前竟是透明的一般,被看得那般透徹。
卓駿想問葉天如何信得過自己,卻因時間緊迫,也就不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。於是直接問其父親名諱,如若葉天有意相告,那便一切明了。
“誌同即可,道合已足,我的身份無關緊要,大人切莫追問。”
葉天微微垂下眼簾整個人好似比起半個月前更加頹靡了幾分,麵對卓駿的追問,他隻是含糊而過。
“祭天大典午後開始,烈日帝國濟王曾經的謀臣朱耀會來,此次的祭天大典上,朱耀可能會提出革除衙司,而司馬阜應該根本不露麵,卓大人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卓駿微微吃了一驚,他沒想到這蕭朔竟然如此明目張膽,也同樣沒有想到麵前這個少年竟然知道這麼多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,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
由於紫筱兒在邢令寺,所以卓駿帶葉天沿邢令山的北郊行去,那裏常年廖無人煙,少有人去。
邢令山位於總閣東南角,北郊雜草縱生,林木高聳,每一年都有無數人在這裏被折磨至死。
那些人都是衙司落案的死刑,由於通天帝國祭天大典中明確指出,春夏秋季是一年內帝國平順與否的關鍵,不可殺生,所以那些死刑均定於每年冬季執行。
葉天望著一處雜草叢,那裏邊不知曾經多少屍骨化為灰燼,而葉天,竟是看得一瞬神傷,黑寶石般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涼潤。
不過轉瞬便恢複了平靜,此次他和卓駿兩個人不知談了什麼東西,不過看卓駿的表情似乎他整個人已經懵了,在非常努力的消化著剛剛葉天跟他說的一切……
下午的祭天大典,想必是誰都過不好了……
第五章 客人
帝都內為這次祭天大典早已準備數月,一切都已備好,隻待濟王的那名謀臣的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