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早我就去莫宅,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了。”一道冰冷的聲音傳過來,那麼近的距離,像是從幽暗的地道裏傳出,悠長嗜冷。
他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,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,抬眼看去,他的輪廓都散發著一股冷漠,盡管那輪廓如精心雕刻過的弧線,完美的惹人沉醉。
涼歌呆了回神,又問:“你到底為什麼和我結婚?”
其實她隻是想不通,可是聽起來卻是另一番意味。
莫錦天忍不住一陣輕哼,好看的臉頰流露出難得的明媚,但隻那麼一刹,而後便是一貫的冷沉,“你放心,反正不是出於愛。”
他雙手放在口袋,頎長的身形在亮光處特別打眼。
聽到他的回答,涼歌嘴角禁不住扯出一抹苦澀。
這樣的回答和沒說沒兩樣吧。她當然知道他根本不愛她。
“怎麼,不開心?”身後的人半天沒動靜,莫錦天轉過身,似笑非笑問。
涼歌昂起臉,笑笑:“你最好這樣,倘若我下次離開,有些人發了瘋似的找我,出了什麼事,我可擔待不起!”
莫錦天眸色深黑,臉色微微不滿,他是聰明人,哪聽不出她話外之味。
他昨晚的確心急如焚,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緊張她,可她那副自以為是的表情,瞬間讓他溫柔不起來。
“知道這是什麼嗎?”莫錦天忽然伸出好看的手掌,對涼歌問道。
涼歌瞅了一眼,沒好氣的回答:“手掌呀!”以為她是弱智呀,她不滿的翻了個白眼。
莫錦天搖頭,冷嗬嗬道:“這是手掌沒錯,但能掌握你的命運。”
他句句平穩,卻說得異常過分。
涼歌不服氣,鼓著腮抗議:“你以為你是如來佛啊!”
莫錦天冰笑一聲,霸氣不減:“至少你慕涼歌短時間內是難逃我這小小寸地。”
他說完,好看的掌心在斜暉下上下翻轉,似觀玩,又似威脅。
涼歌遂明白,他所謂掌握的命運,不就是慕楚克的命脈,還有孫玉梅的賭債。
她眼底湧起條條波痕,心中即便有萬千不願不滿,她也隻好認輸。
“你雖然老是走神,可頭腦不笨,稍稍動腦,我這些意思你便能明白。”莫錦天似乎俯覽夠了,一邊冷聲說著,一邊落座在精致的沙發上。
涼歌沉思,一雙明動的眸子在莫錦天身上打旋,心想,解除婚姻關係看來是沒希望了,但她不能就這麼輕易答應,挖空心思想要作難他一番。
辦公室因兩人的突然沉默而一片死寂,莫錦天因為一宿沒睡好,這會兒開始昏昏欲睡。
涼歌突然想到答應林俊的事情,內心糾結了好一會,才朝沙發一方走過去,正麵朝向閉目養神的莫錦天,正欲開口的衝動被他迷人的睡顏迷住。
這個男人安靜的時候簡直帥得難以用言語來表達。
涼歌兩眼發直,終於認同那句外形好的人會有很多優勢,這個男人,這一刻給她的感覺便是,像一道獨特的風景,令人迷戀得抽不開視線,同時也忘記了他那些不可一世的表現。
不知是心軟還是怎地,涼歌轉身看了眼灑進來的金色光芒,走到窗前,拉過布簾,再看了眼此時不再被那刺光影響睡眠的莫錦天,準備拿起食盒離開時,看到沙發邊上疊放的床單,她又停下來,拿過床單,輕手輕腳的給他蓋上。
見他睡得安適,涼歌默默鬆口氣,正準備起身離開,孰料,一個突猛的拉扯,將她整個人徹底跌入了沙發裏,落入了略微堅硬的懷抱。
估計是被嚇住了,涼歌半天才愣過神來,一雙驚恐的眼眸瞪得出奇圓溜,可愛的萌勁兒,猶似洋娃娃般讓莫錦天忍不住在她臉頰落了一吻。
雖然隻是短暫的觸碰,卻讓涼歌再一次呆愣,被吻的地方像是打了一劑麻醉似的,瞬間失去了知覺。
“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?”估計是涼歌側躺在他身上,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喘著氣,熱浪似的氣流在涼歌的臉上飄蕩,使得她一陣羞赧。
片刻的呆滯後,涼歌試圖從他懷裏掙脫,卻被他扣得更緊,他低沉的嗓音傳來:“別動。”
聲音輕微中帶著一股強製。
涼歌不聽,繼續掙脫,可肩頭的力度更大,她眉心擰在一起,眼裏騰出怒濤。
莫錦天視而不見,不依她,騰出一隻腳將動彈的她製住,另一隻手把她的腦袋硬生按在他寬厚的胸膛上。
涼歌隻覺得有那麼一瞬,自己的前額好似撞到了一堵牆上,發痛間,頭暈暈,眼簾一片黑茫。
即使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,涼歌仍舊能清晰感覺到那胸腔裏亂了節奏的心跳,還有那滾燙的溫度。
她頭頂頂著他尖尖的下頜,他喉嚨的鬆動,她也明顯感覺出,加上被他控製的動作,已經不能用曖——昧不明來形容了。
一股危險的氣息在她心頭環繞,她大氣不敢出,動彈的身體不敢在反抗半分,生怕激怒這個喜怒不定的冷傲男人。
不安分的人兒徹底被自己降服,莫錦天才微鬆有些酸麻的手臂,但沒有徹底放手。
涼歌敏感的察覺到背部鬆緩的餘地,不舒服的蹭動了下,卻被莫錦天再一次死死扣住,她又如狗吃屎般趴倒在那堵堅硬的肉牆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