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辛辛苦苦釀就的愛情,竟被他無情揮灑,隻為去博得他人歡心。

“什麼時候學會的?”她想得入神,頭頂突然響起的聲音,使得她十指一顫,麵色煞白。

在莫錦天麵前,她竟然走神了,而且還是因為韓少偉,她神情掩不住的心虛。

大抵是捕捉到她情緒裏的慌張,他不再細問,抬起腕上的表,轉眼對她說:“我要去公司開會,你要是無聊的話就給方浩打電話。”

他的聲音不冷不淡,與剛才的調侃語氣完全相反,涼歌以為他生氣了,擔心的望向他,“你生氣了嗎?”

問完,心慌意亂。

“你有做錯事嗎?”莫錦天唇角露出一抹玩味,似笑非笑的說。

涼歌抿唇,悶悶的搖搖頭,再抬頭時,他已經提著公文包出了客廳。

眼裏的人影不見,她慌亂捕捉,腳步不自覺加快,她追到大門口,發現他已經上了車,她欲張口,卻發現稱呼他的名字那麼難以開口。

除非不得已,她才稱呼他的名字,好似沒有經過強加訓練,她竟生澀難啟齒。

車內,莫錦天略顯疲倦,用手扶額,輕輕的揉著,根本沒有瞧見涼歌一臉惶措的站在大門口。

調轉車頭的時候,白楓瞧見反光鏡裏的身影,剛啟動的車子又停下。

“怎麼了?”莫錦天眼皮都沒有抬下,沉聲問道。

“慕小姐……不是,少夫人在後麵!”白楓指著反光鏡,一副發現新大陸的驚奇口吻。

莫錦天停頓了下手中動作,思忖了下,還是淡淡一句:“先去公司吧。”

“好。”雖然為難,但白楓想到公司的所有員工都等著莫錦天,還是啟動引擎,開出了錦園。

眼中的車影慢慢模糊,涼歌眼裏不禁湧出一片失落來,暗自檢討,難道是剛剛的走神惹他不高興了?

回到臥室,涼歌不知道該做些什麼,想到昨晚呆在醫院,連個澡都沒洗,去了浴室以後,瞧見莫錦天換下的衣服亂放在浴缸邊沿,她拿起,準備放進洗衣機,又覺得時間多得無聊,索性改為手洗,先浸泡在盆子裏,然後調水溫準備洗澡。

忙活完後,已是中午,李嫂敲門叫她下樓吃飯,她沒半點餓意,回了句:“李嫂,您先吃吧,我現在不餓,過會兒再吃。”

她語氣裏聽不出不快,李嫂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驚疑,隻是熱情的說了聲:“那好,等您餓了,我再幫您加熱。”

“謝謝李嫂。”涼歌從未想過平凡的她回答得到這種關懷,雖然是因為她的處境不一樣了,但從小到大,她母親孫玉梅,別說好聲好氣對她說過一句話,在人前,也是不把她當女兒關愛。

涼歌至今都想不通,為什麼自己的親生母親,連做個親切樣子都不願意。

她有好幾次氣衝衝的跑去找慕楚克,問孫玉梅到底是不是她親媽,說哪有親媽是這副德行。

慕楚克總是溫和的回她一句:“不是她親手的,難不成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。”

她總是被他慈眉善目的樣子打動,所有的憤怒都沒了。

自打記事起,慕楚克一直是口不離藥,一年到頭難有下床的時候,夜半的咳嗽聲,是涼歌兒時的催眠曲,她早早習慣,便不覺心煩,隻有睡在另一頭的孫玉梅會坐起來咆哮一句:“每晚都咳咳咳,你怎麼不咳死啊!還讓不然老娘睡覺啦!”

說完,便用被子捂住臉。

涼歌明顯感到身上的被子被挪離,她也沒有伸手去抓,而是攥著小手隱忍著那份寒意。

小時候總覺得孫玉梅像隻母老虎,見誰就咬,鬧得鄰裏鄉親和她的關係都不好,強勢的,會從屋前經過,憤懣不平的一口唾沫,以示泄憤。弱勢的,則繞遠道行之,躲避孫玉梅,猶似躲避瘟疫。

長期下去,慕楚克當年執教的好名聲全敗壞在這個好賭的蠻橫老婆身上。

其實涼歌也納悶,一向重禮數,思緒儒雅的慕楚克怎麼會娶了個毫無水準的女人。

“小涼,今天天氣還不錯,你要是無聊,可以去後園轉轉。”李嫂打斷她的思緒,在門外好聲提醒。

她順勢朝窗外看去,明媚的陽光灑進臥室,給安靜的房間置添了一絲生氣。

“好。”她乖順回到。

聽見李嫂下樓的腳步聲,她才微微鬆口氣,站在落地窗前,迎著陽光,竟無半點歡喜。

想到莫錦天突然不開心的臉,涼歌的心不由得抽緊,好似醫院裏的親密無間,還有廚房裏的溫馨肆意,均出現在夢裏,和現在的孤獨感混在一起,是那般的飄渺。

無聊的時候就用睡覺打發,這是涼歌來錦園後養成的毛病,加上昨晚沒睡好,這會兒睡意恬然,正躺下不多時,門外敲門聲連續而至,涼歌慌忙從床上坐起,聲音裏夾帶著一股恐慌,問道:“誰呀?”

“小涼,方助理帶著一位漂亮小姐,說要找您。”李嫂的聲音隨後響起,她才放鬆戒備。

她也真是奇怪,一心巴望著莫錦天回來,一心充滿防備。

“我馬上下樓。”涼歌隨即起床,打開衣櫃找衣服時,才發現上次讓老板娘胡亂擇選的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