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耶,莫太太,聽你這語氣,如沐春風呀,是不是有好消息了?”金菲兒跟著打趣,語聲歡快。

涼歌明白她話裏的意思,立馬回到:“有好消息才能給你打電話麼?”

“我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,我還盼望著我兒子能有個玩伴呢!”金菲兒把話說明,接著還說,“要是你生個女兒,還可以給孩子定個娃娃親!”

涼歌唔了一聲,半晌才回答她,“你怎麼那麼篤定生的就是兒子?”她實在不好意思繼續這個話題,索性潑她冷水,對金菲兒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極為不讚同。

“沒辦法,母憑子貴,加上林俊父母想要抱孫子,我也習慣順了他們的意。”金菲兒笑著的話裏稍帶點惆悵的味道。

涼歌怔了怔,略有些擔心的問:“他們待你好嗎?”話一出口,又覺得這話問的有些明顯了,反而給金菲兒心裏造成了不安,加上懷孕的人本身就敏感。

電話那頭靜了靜,而後才說,“怎麼說呢,就那樣吧,表麵上的和平。”

金菲兒的語氣不似先前那麼明朗,那無奈的語氣多少說明了她現下的處境。

涼歌聽了,內心不由得緊了緊,安慰她,“你別多想,對待公婆本就不能像自己的父母那般隨意,你是晚輩,多聽從一些,隻要林俊對你好,你和二老保持遠近相安的距離,日子便算安穩。”

話說完,才驚覺到金菲兒自小父母離異,別說享受父愛母愛,後媽待她很不好,發現她真是昏了頭了,淨說些糊塗話。

好在金菲兒沒有說什麼,隻是嗬嗬笑道:“我知道,看來咱們的涼歌對待自己的公婆很有經驗,改天我向你學學如何討他們歡心。”

提到自己,涼歌的心沉了沉,眼前頓時出現蘇華娟那陰冷不滿的表情,背脊一涼,有些心不在焉的說,“人與人之間,最好不過將心比心,互相體諒就好了。”

這是慕楚克教給她的道理,要她時時學會忍讓,去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,多一份理解,一切的矛盾自然而然就化解了。

驀然發現,曾經那些聽得耳朵生繭的話,在某個頓悟裏,會那麼認同當時那認為囉嗦的言語。

當時她不以為然,慕楚克還歎歎氣說,等她再懂事一點就能明白其中道理。

想到四年未見的慕楚克,她心一陣發疼,有種很強烈的思念燃燒在心頭,猶如漂流在外的遊子,那份歸心似箭的強烈感,縱使她以前很討厭那個家,討厭被孫玉梅為了賭博而烏煙瘴氣的家。

“涼歌,你還在聽嗎?”電話那頭響起聲音,涼歌才從冗長的思緒裏抽離。

“在呢。”幾不可聞的聲音裏依舊夾帶著淡淡心緒,此時的氣氛有些壓抑,所以對金菲兒叮囑了幾句後,便掛了電話。

扔掉手機,她坐在床上發了好長一陣子呆,後來便不知不覺睡著了,醒來的時候,莫錦天已經從公司裏回來了,見她醒來,首先便問:“睡醒了,餓不餓?”

好似被他寵愛的小貓,整天就知道吃吃睡睡,難怪他才會故作抱怨的說她好福氣。

她的確好福氣,他為繁瑣的公務絞盡腦汁,而她卻無聊到隻剩下睡覺。

興許是怕她把玩笑話往心裏去,又不忘補充一句,“我就是要你好福氣,讓你幸福的離不開我。”

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涼歌眯著眼問,隨後才揉了揉惺忪的眼,聲音懶懶的,不分天日的睡,反而睡得有些糊塗了。

不過這可愛的舉動,倒是逗樂莫錦天了,“我的豬豬老婆,我回來快兩個小時了,見你睡得沉,就沒叫醒你。”說完,便捏著她的臉頰,左右齊下,十足逗小孩子的意思。

涼歌被他這麼一捏,清醒了不少,勉強能睜開眼了,望著他,依舊迷糊的問:“那你吃過飯了嗎?”

莫錦天搖搖頭,又在她額上彈了彈,說:“你沒事吧,一天不見,整個人變傻了。”取消完,莫錦天又覺得愧疚,把她擁過來,在她的發絲間逗留了會,醇厚的嗓音在她耳邊說道:“對不起啊老婆,這段時間太忙了,把你一個人丟在家,不過我無時無刻都有想你。”

被他深情的話語打動,涼歌這才從起床氣裏緩過勁,回擁著他,十分體貼的說:“你不是賺錢養家嘛,要是你不工作,怎麼養得起我這個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。”

本來是一番貼心話,硬是讓涼歌說出了幾分怨懟來,發現她的心理活動和嘴巴的關係有待磨合,常常說些鬧情緒的話,好在莫錦天不計較,大概對她有了幾分了解,除了讓步外,還對她異常耐心。

所謂膩寵多了,她便有些恃寵而驕了。

“你呀你。”莫錦天拿她沒辦法,在她鼻尖懲罰性的刮了刮,接著便把她整個人從床上抱了起來。

涼歌驚慌,大眼珠子瞪著他,滿臉不解的問:“你要幹嘛?”

每次這樣的問題一出口,涼歌便生出一種刨個地洞鑽進去,不似曖——昧更勝曖——昧的問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有意識的在暗示他。

幸在這次她的擔心多餘,隻聽他說一句,“我伺候我老婆大人吃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