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得倒是好聽,可你背地裏都幹了些什麼!”蘇玲媛怒氣不減,不顧餐廳裏還有其他人,指著涼歌的臉數落道。

“玲媛,對不起……”因為夾生在心裏的內疚,涼歌喏喏致歉。

“對不起?”蘇玲媛騰地站起來,繼續罵咧道:“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呐!勾引我表哥不說,還慫恿你的好姐妹來勾引我的少偉!”

好姐妹?涼歌一頭霧水。

“要不是我今天在街上撞見和少偉摟摟抱抱的女人,哪會知道你是這種貨色!”蘇玲媛越說越氣,話也越說越難聽。

涼歌越聽越迷糊,不清楚蘇玲媛口中的女人是誰,所以才問:“玲媛,你是不是看錯了?”

韓少偉曾親口說過會好好待蘇玲媛,怎麼會懷抱其他女人呢?

麵對涼歌的質疑聲,蘇玲媛的臉色越發難看,她冷笑道:“看錯了?那女人親口告訴我,說她已經是韓少偉的女人,而且還是你答應了的!”

難道是劉勤思?

“怎麼,心虛了?”見她不說話,蘇玲媛繼續冷哼到,“她還告訴我,你和少偉共同生活了四年!”

最後兩個字,幾乎是從蘇玲媛的牙縫裏擠出來的,她有多憤怒就有多在乎。

涼歌身子一顫,張了張嘴,突然覺得百口莫辯。

那是事實,可那些都是過去。

可是解釋的話隻能增添蘇玲媛的怒氣,她隻有保持沉默。

“慕涼歌,你不覺得慚愧嗎?”蘇玲媛薄冷的聲音又起,輕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,嘲笑道:“被韓少偉扔掉的破鞋,竟然讓我那麼優秀的表哥當寶一樣疼愛,你還真夠賤,也不嫌自己髒!”

那些話一字一句如針紮般,狠狠的紮在涼歌身上,疼入她的心肺。

他們果然是表兄妹,侮辱人的話語都幾近相同。

“玲媛,自從我和韓少偉分手以後,我便沒有想過要和他和好,而且他真的愛你。”等蘇玲媛發泄完,涼歌才語氣平靜的告訴她。

蘇玲媛表情裏有一絲絲異樣,但很快,便恢複憤恨的樣子,“你以為現在我還會當個傻子相信你嗎?”

涼歌眼裏閃過一抹難過,略有失神的說,“我明白,你放心吧,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麵前。”

她整顆心都亂了,還能說出什麼理智的話來,想要表達的意思,化作言語,總是容易讓人誤解。

“即使你沒有自知之明,我也會在表哥麵前揭發你醜陋的嘴臉!”說完,蘇玲媛便端起桌上的熱飲,朝涼歌臉上潑去。

她沒有躲閃,熱飲灌溉了整張臉,又簌簌落下,她睜不開眼,隻靜靜的呆立著,隻聽對麵傳來一句恐嚇性的言語,“慕涼歌,你要是再敢和我表哥,還有少偉糾纏不清,別怪我趕盡殺絕!”

之後,便是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噠噠的響聲,人走遠,鞋聲也漸失。

涼歌這才有了一絲反應,她伸手揩去眼睛上滯留的熱飲,眼中瞬即湧動出熱意來,直到緩緩淌下,她才知道自己哭了。

胡亂的用手背擦拭掉臉上的水漬,略顯狼狽的去吧台付賬,在一陣詫異的眼光中走出了高雅的西餐廳。

出了餐廳,天色已近下午。

涼歌一路心事斑斑,走路也是深埋著頭,頭重腳輕下,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喝醉了酒似的,東倒西歪不說,而且清瘦的背影,給人一種隨時都要倒下的感覺。

因為回去的地方要過馬路,涼歌也沒有注意車輛,埋著頭一直走,剛走出幾步,便聽見耳畔傳來急促的車笛聲。

她下意識舉起手,卻因為車輛的挨近,整個人跌坐在地,水果跟著撒了一地。

隨後,一位年輕的小夥子走下車來,扶起涼歌,連聲詢問:“小姐,你沒事吧?”

或許是被驚嚇到,涼歌半會兒沒回過神來,抬眼看了下年齡與自己相仿的男生,搖了搖頭。

是她自己走路不看車,所以麵對那男生緊張的表情,她倒顯得尷尬起來。

“真的沒事嗎?要不要送你去醫院?”年輕小夥依舊不放心詢問。

涼歌本就心情不佳,倒被問的有幾分不耐煩,說:“是我走路不小心,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善心大發,如果錢多的沒地方花,福利院一大把人需要你幫助!”

說完,她便把零碎在地上的水果撿進了袋子,頭也不回地便走開了。

過了馬路,想起自己把情緒發在一個陌生人身上,開始有些哭笑不得。

現在的她不單單是狼狽,整個人丟魂落魄,一悶棍下去,便能把她拍散。

剛走到租房子的樓下,陰暗的樓道口站著一個人,涼歌驚了驚,壯著膽子往前走,臨近那抹人影時,隻聽傳來一聲憂鬱的男聲,“涼歌。”

她身子顫了顫,憤怒在一瞬間熊熊燃燒。

他竟然還有臉來找她!

“韓少偉,我那麼相信你,沒想到你做出這樣的事!”她一直以為他是真心愛蘇玲媛,所以他酒醉犯下的錯誤,她全部歸結在自己身上,為的就是保全他與蘇玲媛之間的愛情,哪想到他還會和劉勤思糾纏不清!

這還是她曾愛過的男生嗎?

“嗬嗬,要不是你把我交托給劉勤思,這一切會發生嗎?”他冷笑,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犯了錯,反而還鄙視起劉勤思來,“她主動送上來,我趁著酒意,誤把她認成了你,你以為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有多高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