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巷沒有一點光亮,潮濕的味道在空氣中散漫,混著涼歌那股怒氣,在兩人之間如硝煙彌散開來。
她看不清韓少偉的表情,但從語氣裏能感受出此時他那令人厭惡的嘴臉。
“你變了?”她淡淡一句,語氣裏透著失望。
韓少偉看著她,繼續用冷笑的口吻回答她,“難道你沒有嗎?”
“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和劉勤思走的那麼近,但這次,你真的傷到玲媛的心了。”她被他問得心口一堵,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。
她不難過蘇玲媛對她說的那些狠話,隻是覺得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兒竟傷心成那樣。
“如果我告訴你,我根本不愛蘇玲媛,你信麼?”
“你混蛋!”涼歌被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話激怒了。
“是,我是混蛋!”他像是喝醉了酒一般,不住地點頭,盯著涼歌,說:“我愛她,除了她蘇氏千金的身份,還有一樣,那就是在她身上我看到了你的影子!”
他離譜的話,讓涼歌忍無可忍,咬牙切齒道:“韓少偉,你如果還有點良知,就好好對玲媛,當初是你先分手的,別不要臉的把原因丟在我身上!”
為了解氣,涼歌說完,又補了一句:“不過還得慶幸我們分手,才讓我明白什麼是真心!”
雖然莫錦天說了那麼多傷她心的話,她還是堅守著那顆深愛他的心。
哪怕想起他心會疼,但要讓她忘記,哪隻是心會疼。
“嗬嗬,慕涼歌,你好意思說我麼?”被她那句話刺激到,韓少偉冷笑的更狂妄,“你要是顧念四年感情,哪會急匆匆爬上了別人的床,說到底,我倆一個樣,為了錢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!”
“誰像你一樣無恥!”涼歌氣結,揚起手,準備落下時,卻被韓少偉死死箍住,她手腕吃痛,怒道:“你放手!”
“我們在一起四年,我聽你的話,尊重你,有多少次欲望上漲,我都忍住沒碰你,可你呢?轉眼就投進了莫錦天的懷抱,你知道我心裏有多不甘嗎?”他箍住她的手腕,一字一句,從牙縫中擠出來。
“你簡直喪心病狂!”涼歌不想聽他這些混賬話,為了掙脫他的手,她全身細胞都在抵抗。
窩在心裏的火終於有機會釋放的韓少偉哪會輕易作罷,繼續狠狠聒噪,“不過不重要了,莫錦天現在不要你了,涼歌,我公司運作不錯,咱們不用過苦日子了,我們和好吧!”
說完,韓少偉便作勢要擁住她。
涼歌不肯,死力反抗,嘴上也不停歇,“韓少偉,如果你還是人,別動我!”
她退了足足一米遠,臉上的憤怒,恨意,懼怕,在小臉上反複交替。
韓少偉沒有再動,隻是不以為意的笑笑,說:“不著急,我可以等,不過你別天真的以為你還能回到莫錦天身邊,我告訴你,他永遠不會再相信你了!”
聽到他那麼篤定,再結合莫錦天那天的氣怒,涼歌終於忍不住驚問:“你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?”
她和莫錦天吵架的事,她誰也沒有告訴,而且以她對莫錦天的了解,他是不會把私人感情給外人講,更不會對韓少偉說,除非……“嗬嗬,現在知道急了?不過晚了!”他臉上的冷笑瞬即被得意取代,語氣裏也盡是歡脫之意,“沒想到莫錦天叱吒商場這些年,竟被我的障眼法吃定了!”
果真是他搞的鬼!
涼歌心猛地一顫,被怒濤圈圍的眼眸,直直的逼視韓少偉,問:“你到底使了什麼齷齪手段?”
她一直不明白莫錦天那晚為什麼會發那麼大脾氣,而且她走之前還問那麼奇怪的問題,原來是韓少偉從中離間。
“齷齪?比起他用一百萬來打我的臉,我這點手段又算得了什麼?”他不屑一顧的笑笑,而後看著她,語聲篤定,“即便沒有那一百萬,我遲早會把你從他身邊搶回來!”
涼歌不停的搖頭,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,雖然人影模糊,但那冷冷的聲音,猶似這條深巷傳出的詭異魔音,恐怖的如同魔鬼,教人心生膽寒。
那天在廣場,他還口口聲聲說會好好待蘇玲媛,還表示對莫錦天的感謝。
沒想到全是唬人的鬼話!這個男人,她竟然接觸了四年,是他偽裝的太好,還是她太傻?
“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用了什麼方法,竟然一向沉穩睿智的男人氣得亂了方寸,還把你趕出家門?”他可怕的聲音繼續傳來,如同古墓裏的冤魂,幽幽的響在涼歌耳邊。
他不是訴冤,隻是為自己狠毒的手段表示得意。
她慶幸和這個男人走到了半路,如果那些傷心的過程是為了看清一個人的真麵目,那麼,流過的眼淚都是值得的。
“你滾,我不想聽!”涼歌捂住雙耳,憤怒的嘶吼。
韓少偉走近,扒開涼歌的手,一字一頓的說:“我把咱們曾經拍過的情侶照發了過去,把他的醋意刺激出來後,隨後又傳了我和劉勤思的床照,他認為那個看不見臉的女人是你,所以才會怒火攻心的趕你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