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換她軟磨硬泡了。
莫錦天先是看她一眼,接著張開嘴,給她所謂的麵兒,幾口就把杯子裏的水喝盡。
涼歌開心的笑了,高興之餘,主動在他額頭貼上一吻,誇獎一句:“不錯不錯,謝謝老公大人給麵兒。”
她一個歡喜,竟破口而出。
或許剛剛一直在醞釀這個稱呼,這會兒倒是喊得暢通無阻了。
聲音一出口,別說莫錦天,就連她自己都無比震驚。
她猶似個嬌羞的小女孩,捂住嘴,臉上的羞澀氤氳出一朵嬌豔的玫瑰。
“好聽,再叫一句。”莫錦天趁勢抓住她的手,低沉的聲音裏透著一股驚喜。
他要求那麼多次,也沒見她叫出口,這會兒不請自來,他能不激動麼?
以前總是口頭自居,把作為她丈夫的角色一再強調,現在他才明白那不隻是一個單純的稱呼,而是夫妻融入一體的和諧。
他享受於這片和諧,幸福的寧靜,是他夢寐以求的。
“什麼呀,看來你燒已經退了,已經有力氣開玩笑了。”她鼓著通紅的腮幫,想要避開如傍晚黃昏一般的曖——昧氣氛,借故稱,“梁醫生說你這幾天都得吃清淡點的食物,我下樓去給你熬點粥。”
她就要走,莫錦天快速握緊她的手腕,涼歌吃痛,眉心擰了一下,但很快便適應那份氣力。
莫錦天好似意識到自己力度有些過,連忙鬆了手,有些撒嬌的說:“我不餓,我要你陪我。”
說完,他便抱住她纖細的腰,依偎過來。
站在床邊的涼歌拿他沒轍,隻好妥協一句:“好好好,我不走,但你能不能妥協一下,蓋好被子,好好睡一覺。”
看見他額上已經滲出汗水,涼歌用毛巾給他擦拭,又說,“看來那些藥見效了,出些汗,燒就退了。”
她每一個動作十分輕柔,每個動作都包裹著愛意。
莫錦天心生慰籍,握住她的手,眼裏生出片片溫熱來,“涼歌,能夠擁有你,是我莫錦天這輩子最大的福氣!”
雖然這話聽上去有些花言巧語,卻發自莫錦天內心深處。
記得小時候生病,除了傭人照顧他之外,他從未得到他母親的細微照顧,而他父親更是以公務繁忙把他冷落在一邊,所以才致使他的性格變得冷漠孤高。
涼歌習慣性的臉紅,所以一張臉就沒有冷卻過灼燙的溫度。
但見他眼裏炙熱的溫度突然驟降,以為是自己的呆滯的反應惹得他不開心,忙作回應,“我知道,所以錦天,以後哪裏不舒服第一時間告訴我。”
她倒是一副安慰小孩子的語氣,卻是她此時最在意的一件事。
如果她早上起來繼續粗心大意,後果則不堪設想。
“你呀,太小瞧我了,這次要不是……”他突然住嘴,慌亂的目光在涼歌臉上來回不定,擔心涼歌聽出什麼端倪,改口道:“我跆拳道的水平可以去教學了。”
雖然前言不搭後語,但他說得悠然自得。
涼歌也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,所以才後知後覺的說,“難怪上次你能三兩下製服那禿頭男,沒想到你這麼優秀!”
她眉眼鮮亮,眼裏全是驚羨般的崇拜。
哪個男人不喜歡心愛的女人用仰望的姿態看他,所以當涼歌那抹鮮亮的色彩彙聚在他臉上時,他的心也跟著明亮起來,繼而情動不已的說,“你這是在表示在對我的喜歡程度嗎?”
“哪有!”涼歌從他雙手間抽離出來,否認道,“我隻不過是誇誇你身手好,你別淨想些歪門邪道。”
因為莫錦天的眼眸裏蠢動著一股強烈,涼歌像是防虱子咬一般,快速彈離危險區域,指著門的方向,說:“我下樓去給你做吃的,你沒事多喝些水,要是無聊的話,看些商業雜誌,或者打打遊戲,不準下床啊!”
她一連串的囑咐後,以一聲警告結尾,倒顯得她有主權。
不過這樣的主控權讓莫錦天不勝欣喜。
站在關心他的角度,即使沒有自由,他也怡然自得。
愛情的力量,非同凡響。
但他還是忍不住打趣她,“離我那麼遠,擔心我傳染給你啊。”
兩人保持了幾米距離,與往日相比,對話成了喊話。
涼歌不接應他,背對他揚了揚手,走得異常灑脫。
退燒後,莫錦天除了覺得困意深深外,整個人清醒不少,想到昨天在公司接到的電話,未免有些惆悵。
他對白露的感情已經轉淡,對涼歌的愛意日漸深濃,但在她打來電話後,他心上還是布生出幾分慌亂來。
記得她離開的那幾天,他告訴她,不管她去多久,他都會等她回來。
現在想到這句話,他不僅覺得沒有信守承諾,更是對涼歌不公平。
之所以發高燒,是為了讓自己意識清醒些,擔心在涼歌麵前露出小情緒來,所以在回家之前在酒店衝了個冷水澡,心裏試圖減輕曾許諾的累贅。
卻沒想到適得其反,害得涼歌為他急的團團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