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你心裏,我隻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,而不是你相依相偎的伴侶。”他言語吃痛,譏嘲滿腹,但怒濤早已陷入平靜,深邃的眼眸充滿著深情的凝視,麵對涼歌,他怨憤交加也終對他凶怒不起來。

她拳頭緊握,想要搖頭說不是的,卻沒有勇氣去表達,更不想把好不容易才狠下的心一下子變柔軟,即使她內心柔軟得血肉模糊,表麵還要維持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。

“其實白璐姐才是你的終身伴侶,她是真心愛……”

“你閉嘴!”涼歌的話被莫錦天斥力喝斷,濕紅的眼圈看上去很受傷,她的話無不似同一把利刃,紮在他最柔軟的一處。

沒有誰願意聽到自己最愛的人把自己推到別人身邊。

她慕涼歌給了他一種恥辱的毀滅般的創傷,如今還要憐憫似的把他交托給其他女人。

這個讓他狠不下心的女人卻如此淡漠的把他扔給別人,生怕他會給她幸福的生活帶去困擾一般。

涼歌被嚇得噤了聲,慌亂的眸子望著高大的他,被他怒光吞沒,一顆心從無序到失了節奏。

但念在她是孕婦,他還是壓製了怒火,喉頭鬆動之下,微微的變化落在涼歌眼底卻是一種性感的難過。

連他的喉結都可以博得她的迷戀,更別說他的人。

曾經的耳鬢廝磨,靈肉相契,他靈魂裏的每一寸,他的心跳,都讓她無比熟悉,過往牽動著她的神經,讓她想要從過往的泥沼中跳出來,卻越陷越深,她淪落的心在他麵前拙劣的偽裝著,還要努力的不讓他識破。

她微微發愣,麵對他直逼而來的犀芒,她慌張無措的躲避著,一顆心卻心虛的懸掛,隨時都可能墜毀。

“我莫錦天不至於仰仗別人的幸福喜光,在商界呼風喚雨,難不成還會缺女人?”他不知道是譏嘲自己,還是諷刺涼歌,但後一句還是輕言道,“你自己惜福吧,做了母親就不要那麼任性了。”

突然柔和下來的語氣聽得涼歌心底一顫,難以置信的瞪著莫錦天,半晌才啞啞的說了謝謝兩個字。

那兩字如同她說的對不起一般令他討厭,可他還是麵色平淡,“韓少偉那張卡我已經交還給他,還有錦園的那些衣服我沒有聽從你的安排,若是新買麻煩,隨時可以讓東方睿去取……”他一定是神誌不清了吧,才會胡言亂語般的忽生關心。

那種淩亂的感覺,好似他恨極了她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,又放心不下的好意一片。

他莫錦天從來沒有在一件事上如此搖擺不定,複雜淩亂的內心如同在荒野中破土的小花,在掙紮裏還是要送予一朵祝福的鮮花。

“謝謝……”她情不自禁的張嘴,卻說得淚眼模糊。

女人很容易丁點事感動連連,更別說麵對心潮澎湃的深愛男人,即使有所禁忌也難安那顆勃發愛慕的心。

“不是對不起就是謝謝,我倒希望你什麼也別說,那樣難受隻是單純的難受,卻沒有任何事項負荷。”他淡漠的說,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她。

就當做一切是報應吧。

他在最初抱著一顆利用她的心,如今麵對這種境地,他也該如飲毒酒一般孤獨承受。

涼歌再一次啞然,目光依附在他的身上,不舍之中還是溫柔的欽慕著,那其中散發的濃烈熾愛是在內心擠壓之後的任性,那些星星點點般的明銳是她無法欺騙自己的真實感受。

如果可以,她想讓他摸摸她隆起的小腹,讓他感受孩子的心跳,在心裏默默的說,你是孩子的爸爸,有了你溫柔的撫摸,他會茁壯成長,健康平安。

隻是想法充斥內心,卻沒有破口而出的勇敢。

她囫圇在心裏,想要一並吞沒,卻在波濤洶湧裏試圖同他分享為人父母的狂喜。

他們備戰那麼久,皇天不負有心人的給予恩賜,卻被她斬斷兩人之間的所有聯係。

“我知道我的任何言語都微不足道,但我真心希望你能獲得幸福。”她言語真摯,很是誠懇的說,目光裏的人影一樣若太陽般燦烈。

在她心裏,莫錦天一直如同太陽般照耀著她。

即便如今麵臨雨天,她還是能感受到他給予的普照。

“我曾經在莫氏創造了神話,卻在愛情裏鬧了出笑話,說到底,你還是那個顛覆我的人,我……同祝你幸福。”他有些哀歎,但最後還是晦澀的目光包裹她,說著艱澀的話,卻是最生冷的祝福。

這,無形是徹底的告別。

從今以後,他們再也沒有關係。

“我已經在上麵簽了字,所以我們的婚姻關係,不存在了……”他挽留無濟,顫巍巍的從西裝兜裏掏出那紙協議,低沉的說。

那語氣裏盡是難過的味道,如同涼歌疼得抽搐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