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啊,“證據確鑿”,她的確無話可說。

涼歌煞白著臉,把照片一一撿起,心顫間,唇齒抖動,含糊不清的解釋,“這些照片是我故意拍下的……”

“啪!”一聲清亮的掌聲落下,拍得桌上的茶杯發出啪啦啦的聲音,這次打到的不是涼歌的臉,而是拍到了桌子,而那響亮還是震徹心扉,嚇得涼歌雙肩抖動,下意識的往後跌坐,一臉的惶然無措,接著聽見陰冷的聲音接踵,“你故意?一個知廉恥的女人會做出這種荒唐事?”

“華娟,你讓涼歌先起來。”莫青山走過去準備把涼歌從地上扶起來,結果被一個淒厲的聲音阻攔,威脅他,“你若是再跟我唱反調,別怪我舊事重提!”

她陰狠的眼裏容滿了憤怒,看涼歌的眼神好似要吃了她一樣。

她雖然行動不便,看言語卻極具分量,莫青山伸出的手默默的收了回去,一臉為難的看了看涼歌,又滿是祈求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蘇華娟。

“別以為有了錦天的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,再說了,那孩子是不是錦天的還是個謎,錦天可以原諒你,可我作為莫家的女主人,是不會輕易饒過你!”她坐在那裏,像一個冰冷的石雕,麵目猙獰,陰寒的聲音透著絲絲殺氣,讓涼歌覺得背脊冷颼颼一片。

涼歌怔愣,連忙搖頭否認,“媽,我和照片裏的人隻是好朋友的關係,念槿她是錦天的孩子……”

“涼歌?”莫錦天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,手還沒有來得及關上門,跟著走上來,把跌坐在地上的涼歌扶起來,看她一臉蒼白,他很是心疼,把怒氣朝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駛去,“媽,難道每一次過來都要鬧得不歡而散嗎?”

“你為了這個女人,連自己的媽都忤逆!”蘇華娟有些受不了,兩句話不到就和自己的兒子吵了起來。

“她是我的老婆,是念槿的媽媽,您的兒媳,不是外人!”莫錦天沉著臉強調。

涼歌抓住莫錦天的手腕,盈著水霧的眼眶裏被感動繚繞,眼前的男人在她視線裏變得模糊,但她意識清醒的搖頭,示意他不要和蘇華娟吵架。

“錦天,媽雖然脾氣不好,但事事都在為你著想,你說一個失蹤快一年的女人突然選擇回來,還帶了一個孩子,你也不仔細想想這中間有什麼插曲,說不定你已經被她戴了綠帽子,還糊裏糊塗幫人家養孩子!”蘇華娟把話說得很絕情,連一點麵子也不給涼歌留。

涼歌一心坦蕩,若不是因為那些照片,她哪會麵容慘白,一副做錯事的愧疚感。

正因如此才助長了蘇華娟心裏的戾氣,一副義正言辭的咄咄逼人。

“您要是再這樣胡說八道,別怪兒子忤逆您!”莫錦天臉色煞變,很不客氣的回到。

蘇華娟麵色陰凜,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到這個份上還向著這個女人。

“那這些照片你給我好好看看!”她指著地上散落的一些照片,仍然保持底氣的數落。

涼歌心猛地一顫,恐懼的眼神目睹著莫錦天的神情。

他深幽的眸子彙滿深諱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,這樣的陰鬱讓涼歌慌張,她擔心莫錦天也會生氣的站在蘇華娟一邊,然後新賬舊賬一起算的奚落她。

在久久的沉默之後,隻聽他清淡的聲音響起——“我是她的丈夫,她的一切事情我都清楚,而且這些照片並不能代表什麼,再說,涼歌已經被某雜誌相中,下一個封麵女郎就是她!”

他說完,冷漠的臉上挑起一抹讚許的明媚。

他的話換得涼歌一陣吃驚,半張著嘴巴,一臉的癡癡呆呆。

蘇華娟在半晌的靜默後,接著潑冷水,“就她?一身窮酸氣不說,學曆不高,資質不行,還封麵女郎?”

冷嘲熱諷之後,莫青山接過話,欣賞的眼神投放在涼歌身上,鼓勵她,“孩子,每個人身上都有閃光點,隻要你喜歡,就勇敢的去爭取。”

天呐,這都什麼跟什麼,她沒想過去做什麼封麵女郎啊……

難不成是上次東方睿幫她投的那組照片火了?

那些照片純粹是東方睿拿來刺激莫錦天的啊。

“媽,從小到大您都教育我要爭氣成才,我都謹記於心,不敢把莫氏的工作怠慢,可是您處處針對涼歌,我真的很難過。”莫錦天彎下身,目光柔和的看著沙發上行動不便的蘇華娟,心痛之間又開始理解她那抹憤怒的心情,試圖好言好語和她談談。

在麵對自己兒子時,蘇華娟難看的神色立即收起,換做一臉的慈和,她很介意的說,“她消失了這麼久,聽說她一直和一個混血兒糾纏不清,孤男寡女處在一起,還有什麼清白可言?”

涼歌委屈的用手指掐著自己的手心,暗暗告訴自己要隱忍,因為解釋隻會招來蘇華娟更大的火氣。

隻要莫錦天相信她就足夠了。

“我和涼歌的確分別了幾個月,可我相信她,再說,東方睿對我們莫家有恩,他是念槿的幹爸爸,照顧她們母女當然細微了些,但絕非您想的那樣。”他極有耐心的說服蘇華娟,那輕柔的語氣像是在哄逗一個哭鬧不止的小孩。

涼歌大概理解莫錦天的心情,夾在自己的母親和老婆之間,哪一頭都得罪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