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錦天眯眼看她,似是明白了,問:“你是不是懷疑林俊外麵有人了?”

“喂,我可沒有這麼說!”她被莫錦天直截了當的分析驚嚇到了,連忙否認,又責備道:“莫先生,什麼時候你也這麼粗俗卑劣了!”

“嗯?”莫錦天仍是一臉不解,眯著眼的時候都是帥氣迷人,如桃花吐露的芬芳,總給人一種沁人心脾的芬芳。

也許是他在自己心裏過於完美,所以這樣一句話也會引得涼歌起了大反應,不過這樣的想法表露出來,一定會被某人拿出來得意的取笑,她還是不說為妙。

“唉,我隻是希望菲兒和林俊好好的,菲兒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,之後她爸找了個後媽給她,結果那後媽對她很不好,所以她的性格大大咧咧,好打抱不平,也不願受一點兒委屈。”涼歌嘟囔著嘴,對金菲兒的處境擔憂不已。

莫錦天摟住她,輕輕的說,“你這麼說,我倒是理解金菲兒那快嘴巴的毛病了,看似是受不了一丁點悶氣,實則是用這樣的方式保護自己。”

這話倒一點不假。

“所以錦天,我想找林俊談談,你不也正有此意嗎?”

“這個是必定的,時間你自己定吧。”他揉了揉她柔順的秀發,小心翼翼的提到那個人,“不過舅媽你也得見見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她沒有忘。

冰城,一家休閑咖啡廳裏。

對麵的女人穿著玫紅色的呢子外套,下身是一條黑色的長褲,讓涼歌注意的是她項間的那條在燈光映照下熠熠生輝的珍珠項鏈。

涼歌酌了一口咖啡,找著話題冰釋此刻的僵局,“阿姨很少佩戴一些裝飾品。”

雖然在這方麵沒有過多的研究,但涼歌明白,那一條項鏈價格不菲。

對麵的徐璟茹似乎沒想到涼歌會從她的穿著切入話題,先是不自然的在位置上稍微的動了動,而後歉然的笑,“因為平時不喜歡打扮,所以玲媛得知我要和你見麵,興衝衝的給我佩戴了這條項鏈。”

聽說赴一個人的約精心打扮是為了顯示對對方的尊重。

涼歌勉強的笑笑,實在找不出別的話題,隻好有一搭沒一搭的問,“玲媛她還好嗎?”

其實是不想問這個問題的,剛經曆失戀的人能好到哪裏去。

“這孩子這段時間蠻乖巧的,整天呆在房間裏彈鋼琴,還嚷著要出國。”徐璟茹滿麵柔柔的笑意,而後又拉攏似的說,“她也經常提起你。”

涼歌唇上帶著寡淡的笑,因為那層紙被捅破,她怎麼也做不到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。

明明內心竄動著好奇的小火苗,但怕一問起,本就尷尬的局麵迫使得更尷尬。

兩人均不說話,二樓的咖啡廳原本很向陽,可是在徐璟茹來到後就被窗簾合上了,涼歌並不多問,隻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,對麵的人解釋說陽光太刺眼。

冬日的陽光是極討人喜歡的,涼歌第一次聽人嫌棄冬陽刺眼。

瑩白的光灑下來,她的珍珠項鏈極其惹目,閃得涼歌視線有些模糊。

“涼歌,你爸已經回桐鄉了。”她平靜的聲音裏有些異樣,涼歌抬眸看了她一眼,隻是短暫一瞥,竟看出了她臉上的惆憂。

自從慕楚克轉院之後,涼歌沒有去看過他,或許心裏還締結著絲絲縷縷的介意,所以一直躲避著,也不想麵對這層關係。

若不是莫錦天勸說,她哪會坐在這裏和徐璟茹麵對麵的尷尬著。

一杯咖啡飲完,徐璟茹召喚服務員過來續杯,舉手投足之中透著優雅,涼歌淡淡拒絕:“不用了,孩子還在吃奶,這些東西我幾乎不碰。”

“啊?你看我多粗心大意!”徐璟茹立馬意識過來,側頭對侍應生說,“麻煩來一杯熱牛奶。”

涼歌也沒有阻攔,安靜的坐著。

侍應生一走,徐璟茹調過頭來,歉疚的對涼歌道,“對不起啊,我忘了……”

“這又沒什麼。”涼歌漫不經心的笑笑,把頭別向窗台的盆栽上,心裏一番糟亂。

連一句平淡的諒解話從涼歌口中說出來都是鼓著一團慍怒,她想,她還是做不到平心靜氣。

對麵的女人越是小心翼翼,客客套套的相對,她心裏越是覺得生分。

“對了涼歌,我給念槿買了一個手鐲,孩子出生這麼久,做外婆的還沒有給她送什麼禮物呢。”估計是怕冷場,徐璟茹隨即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盒子,打開,銀光閃閃的鐲子閃現在涼歌視線裏。

好看的雕花在銀質鐲子上別外精致,一看就很貴。

“念槿還小,戴這個,恐怕不合適……”她斷斷續續的拒絕,生怕說得不妥當。

徐璟茹的笑容僵在唇邊,像是展示工藝品一般,“你看這鐲子做工多精細,我當時一眼就相中了,覺得能給咱們念槿帶去富貴吉祥,所以涼歌,收下吧,這是我做外婆的一點心意。”

她把鐲子收進漂亮的盒子裏,輕放在涼歌麵前,眼含期待,“如果孩子戴不了,你替她保管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