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殺人(1 / 3)

青鎖關外,如今正是初春時節,桃花豔豔,日頭明朗。往來商賈富戶都三三倆倆流連於此處踏青遊玩。

小姐,慢點,莫要弄髒了裙子。就你心思多,弄髒了還得你來漿洗對吧?這初春時節井水寒冷,怕凍壞了手指嫁不出去對吧!小姐,說哪裏話,從小我就是您的使喚丫頭,哪裏有過偷懶耍滑的時候!恩,這還差不多!你那情郎哥哥躲到哪裏去啦!為什麼不跟著?尊卑有分,主仆有別,一道遊玩亂了綱次。就你心思多,又不曾有人跟班,怕甚!神明幽幽......神明幽幽、神目如電。我都快背下了,自從你認得你那情哥哥,快告訴我,是不是都是他教給你的!什麼琴臨秋水彈明月,酒就寒山酌白雲。

周濟蒼生苦,

悲憫天下寒。

心曲誰撫琴,

佳人待我還。

那丫環聽到此處不覺兩腮飛紅,羞的以手捂麵。還不快從實招來,是不是寫給你的情詩?

難道還要我念幾首

淤泥本是荷花屋......

好了小姐,別念了,羞死人了。誰叫你不肯給我洗衣裳,再要偷懶,我就雇個先生寫在紙上裝裱掛起來供大家賞玩!他寫的東西真能裝裱嘛!恩,這要看我心情如何,雖然韻律不和勉強湊合吧!嗬嗬!想不到這個窮書生對你還挺癡情的嘛!小姐哪裏話,我不圖他大富大貴,也像小姐老爺似的對奴家這般就好!恩,算你會說話!說來也怪,我倆一起長大,怎的成親你確趕在我前頭。小姐金枝玉葉,那有人高攀得起。不像奴家貧賤出身,嫁了也就嫁了!當真,那我明日就把你嫁給那個胖矬販馬的做小。都來府上提過好幾次了,還能收些銀兩。小姐使不得,我和先生已有盟在先。我呸呸呸!不知道羞臊,是不是已經以身相許了。還還沒!恩!待回到店房我要親自查看!看你倒是有還沒有!

說話間那小姐折了支花插在頭上,回頭調侃道,我這模樣好看嗎!那丫環諾聲應允!嫁給你那情郎配不配!小姐又開玩笑!他一個窮困書生怎和您相配!要說家境嘛是夠窮的,可這詩文倒還可以勉強湊合!小姐是說他詩文做的好!笨!光詩文做的好有什麼用,詩文能當飯吃啊!我聽說他最近在讀兵法韜略,這個倒還是有點用處!唉!可惜啊!身子骨那麼單薄怎麼當兵打仗!還是做他的書生好了!可是我聽他說,這打仗不光靠勇力,還要靠機變。長聽他說什麼能因敵變化而致勝者謂之神!

什麼神不神的先別提,那句話我爹也給我講過。那是什麼意思啊?回去問你相好的去,別來煩我!

小姐我們出城太久了,不如明日再來好嗎!我還沒盡興呢!再玩一會也不打緊!

掌刑使,可要現在動手,遊玩的人都散了我看現在就結果了她性命算了扔在郊外狼吃狗啃。閉嘴,你家姑娘死後狼吃狗啃可否!進關先尋個住處!你這是何意?別忘了長武還在公公手上!那人說話間拱拱手,公公?那是你家公公,我殺他就像碾死個臭蟲。那隨從似有幾分懼怕蕭氏,之後也沒說半句,雇了車馬夾雜在人群當中進了青鎖關。

你帶的幫手共有幾名,回掌刑使共有十名,都是一等一的高手。今夜子時動手,叫他們早吃晚飯,記住一點,那女孩我親自射殺,其餘的要幹淨利落不留活口。那是自然。可是掌使,屬下還是不明白,為何白日裏不下手,偏偏子時動手,豈不自討苦吃。我說了你就照做,哪那麼多廢話!那隨從泱泱欲退。你先別走,隨我一起看看地貌...

就是一處客棧,靠東邊三間房,風景最好屋子最寬的他家小姐住,兩側一間住著丫環,一間住著護兵。護兵有幾個?六名。武功怎樣?小人覺的稀鬆平常。

指點我看,丫環在哪間房,最東邊的就是。嗬嗬!你的幫手好像不止十名吧!哪有哪有,小人不敢!那後麵遠處跟著的東西是什麼!叫他離我們遠點,省的礙我手腳!小人不敢!隻見那隨從揮了揮手臂,遠處黑影立時不見。

叫你的手下都給我放規矩點,誰要是壞了我的規矩,別怪我讓他回不了都成那裏複命。是是是,小的一定轉達。回客棧吃飯,都給我放精神著點。是!那隨從心想,要的是逼你就犯,殺這幾個鳥人還用得著掌使出動!到時候殺盡了也就是了。

夜到子時,十幾條黑影輕輕飄落客棧,有的登上牆頂有的攀住窗口隻等蕭氏號令就要動手。蕭氏微露冷笑,示意動手,那幾個還沒來得及躥越房脊。蕭氏首當其衝,隻一個縱躍進了丫環房間,那丫環聽得破窗聲,剛一個愣神,一顆鋼針射中人中。還沒來得及叫嚷,已然七竅流血而死。蕭氏隨即往那丫環口中賽了一物,揮手打斷了丫環幾顆門牙。剛待要去殺那小姐,隻見黑影一晃,那幾個護兵早被人砍掉了頭散堆在地上。蕭氏也不答話,見了那小姐飛手就是一針正中檀中穴。可憐那女孩兩眸子放大,脖頸粗脹直挺挺倒在地上。哪還有平日裏的美相,兩腿直蹬蹬的咽了氣。手下剛要取頭,蕭氏冷冷道,我針上有毒,別沾了血壞了自家性命。那幾個要動手的看看也死透了,也怕血裏有毒就紛紛退了。撤!......

我讓你去瞧的都去看了,確實死透了?報大人,小人驗過全都是中了巨毒而死,脈氣都沒了。好!你們先回吧,我隨掌使一同回去。

話說客棧那頭,天剛剛亮,店夥計上樓來送洗臉水,剛踏上東頭樓梯看見滿地都是血水,橫七豎八的堆了一地死屍。立時嚇尿了褲子跪在地上喊不出聲,手刨腳蹬的踹壞了欄杆,打翻了臉盆。這才有人上樓瞧看!殺人啦!殺人啦!幾個夥計的叫聲比殺豬還難聽!快報官,快快報官!老板倒是個經過風浪的人,看了看也直咧嘴。

死的這幾位可還有其他親人。不曾瞧見,就隻是有個書生打扮的人平時和她家丫環說說話!還不快去叫來!

隻見那書生早聞聽消息從前院趕來,有人讓開道路,書生上樓伏在丫環屍首旁晃動身軀。怎奈屍體已然僵硬,哪還有什麼氣息。隻是力量大些了從姑娘口中掉落了幾顆牙齒。那書生愈加悲憤,想看看還有沒有穢物阻塞口鼻好也找人修補弄個全屍。不想撬開牙關,卻看到一團油紙字條塞在咽喉!心裏頓生疑惑!遂藏了油紙走到僻靜處展開瞧看。

但見上書

五日內,劍股山,女昆侖,討解藥。

徒被困,武難保,閹人珅,亂朝綱。

那書生久讀兵書,馬上會意。藏了油紙,收起眼淚。再說那客棧主人,早備好了棺材把屍首裝好,準備成殮。又叫夥計分發銀錢給住店的客旅買個口嚴。這才拿了銀票出來欲要私了。書生假意推脫,又要了好些銀兩。心想需找個老實人家看守,口風還得嚴密。就雇了人把護兵好生掩埋。隻推說小姐丫環需停放幾日,雇的人馬送回老家。就請了一對夫婦多給了幾倍銀兩於青鎖關外看守。自己買了匹好腳力,邊掃聽著邊朝劍股山而來。

說那書生風餐露宿,沿路之上買足了幹糧,備足了水袋,就怕誤了行程。這日裏騎馬急奔,忽然趕至一鹿角岔道自尋思怕走錯了道路,就往周邊打聽。正遇一老漢,那老漢耳音不太好,書生又著急趕路,隻聽得朝左邊走便是。

書生也不答話,騎上馬匹,心想這馬上就可到達劍股山,命在旦夕,不想能有高人相救。心中也升些起悵望。

忽然隻覺得嗅的一段奇香,之後就連人帶馬攤到在路上。

嗬嗬!銀子倒是帶了不少!就是身子骨單薄些,不知道主子能不能用!管他那些!到底少頃也會丟了命的!拖拽回去再說!那馬怎辦!給它些解藥,也好方便駝著這廝!那二女子邊說邊從袖中拿出些粉來在馬鼻孔上撒了些,那馬頃刻蘇醒抖了抖鬃毛,就是此刻四蹄還是有些站立不穩。

隻聽其中一女子道:“主子這香還真是厲害,連這牲口都被麻的四腳朝天”!少要說話,你我幹的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!那有甚法!不聽的主人話語,性命慘絕,你有的本領逃走啊!唉!......

說話間已然把書生人畜牽到一山洞洞口,這山洞洞口雖然修的矮狹,但進去山洞確十分寬敞。

那主人遂問,人財都劫了,牽回頭畜生做甚?二女回曰:“省了些氣力駝著這廝。”人先關在室中,馬牽到後山崖邊灌了藥推下去跌死便是。是,主人。

隻見寬大的山洞中前方挖了一間囚室,都使碗口粗的精鐵做了欄柵,專門困鎖人用的。待開了門,隻看到囚了個男童,看那年紀也就十五六歲,麵貌清秀。這二人拖著書生丟到地上,囑那男童道:“今日可吃飯了”?

回姐姐吃了!吃了好些!吃了就好卻也省了我倆費時動手。一會把這瓶粉弄些擦在那廝口鼻上,聽了沒有?聽了姐姐,聽了姐姐!我當是天底下男人有幾個硬骨頭的,到了我家主子麵前還不是慫的像頭豬!隨即嗬嗬冷笑鎖了鐵鎖去忙她們的事去了。

過了一會,那男童顫顫巍巍的給書生擦了解藥。書生隻覺得天旋地轉,眼目隻是想睜開,卻是怎的也睜不開眼。過了好些時候,方才蘇醒!待平複了約有半個時辰才理清了頭腦。方才開口問道“這是甚地方,怎被關到此處?”那男童遂把這幾日被掠來的經曆盡都小聲說予書生聽了。

原來,這洞中主人,是下五門的,專幹些倒采花的勾當。掠來男丁、俊仆,先養上他幾日。待精血足了,就要行房喚作什麼采陽補陰。等玩弄夠了,就迷了丟到山後懸崖摔得斷骨粉身。書生問道,那為何坐以待斃,那男童道:“剛開始有幾個不從,就關到旁邊籠子裏,三兩天不給飯吃,輪流棒打鞭抽。給了幾頓,就在菜中放藥。”吃了那飯菜,就神誌不醒。胳膊腿不聽自己使喚了。有幾個不聽話的,當時就用刀子抹了脖子,斷了氣息扔到山後喂了柴狗!她們都有武功,既然抵不過那頓毒打!反正橫豎是都要死的,從了也就是了,還能弄個好吃好喝!

那書生暗暗尋思所讀野史傳說,倒也表述過這等妖孽,專采男人精血。但隻要手掌上少府穴氣血受阻,使她偷不得氣去,這妖也沒甚辦法。

隻見那書生低語道:“你可先用鈍器傷了少府穴,阻了氣血,待到行房時間,看看靈是不靈!”不知少府穴在哪裏!手掌上,兩側都有,握拳,小指所指既是。沒有其他辦法了麼!我也是看過些野史傳說上寫的!料想古聖先賢不會騙人!

隻看那男童摔了碗碟,直紮的兩手心處鮮血直流。

那兩個看守聽的響動!哪肯饒過,綁了書生。就要給男童喂藥!那男童扭打不過,被人捏了鼻子灌將下去,拖著便走。

那主人命人洗濯了雙手,拿起來看。看罷,不禁勃然大怒,跳下床來,命手下給了解藥。吊起來拷問,那男童哪裏經曆過這種場麵,挺刑不過,把書生供了出來。

妖孽命把書生牽了上來。問道:“你是何人,哪裏知曉手段,壞我好事?遂命人解了書生衣帶,細細搜查。不想卻搜出了那聶小雙寫給聖手昆侖的字條。

這妖孽看了女昆侖、股劍山。幾個字也頗感棘手!這綠林道中那個不曉得她老人家手段,本領之高,出手之狠,鮮有手下生還者。

心思半晌,不如賣個人情做與她。想到這,命她兩個下人把書生牽出了洞口。解了綁繩,放了條生路。也沒言語什麼,隻是叫他辦好自己的事情,休要再靠近這裏。

那書生哪有甚言語,折回了鹿角岔道奔右疾行。第五日晌午到了股劍山腳下。這股劍山上香煙繚繞,草木青青,書生哪還有心思觀望風景。跌跌撞撞的爬到了山腰,叩打山門。

開門道姑看著這來人書生打扮,口唇盡破,衣衫襤褸,跛著腳,手上還有被捆鎖的痕跡。不免心生疑問。書生直說等著聖手昆侖救命,言說要見她老人家。

道姑問道:“你可認得我家師祖?”書生回曰:“不曾認得,隻是有人傷了我家小姐、丫環,留了字條讓我來找師祖解救。”遂把字條拿給那道姑瞧看,道姑心知事大,立刻稟到山門首座。原來這股劍山上股劍道觀在方圓百裏也是頂大的道觀。光徒子徒孫就有上百人口,自然管理約束森嚴,有大事需層層稟報方才通的到聖手昆侖耳中。那山門首座,看著事非小可。就請書生暫坐偏殿,上了茶水,瓜果充饑。

書生此刻心如火燒,哪有那心思,品茶吃果。字條遞上約有一炷香的功夫。山門首座匆匆而來,說了個請字。書生心中稍安,算計時日,已然盡了,怕是小姐、丫環早就著了蚊蠅,屍朽骨爛了。

約有兩炷香功夫,書生和山門首座來到了紫賢閣外,隻見閣門大開,那聖手昆侖五心朝天正在打坐,兩眼似閉未閉用餘光正在掃視自己。那眼光到處好似洞穿人心,抓人心肺一般。

書生剛要行禮,昆侖說道娃娃人在何處?書生跪地曰:“青鎖城外城郊三十裏西,托了對夫婦看守屍體。”因何來遲?走到鹿角岔道,行錯了方向遇到了妖孽,專使那采陽補陰的練法。被掠了去,搜出字條卻又放了我。

那昆侖聽到此處,眼眉微動,吩咐道,好生安排休息。山門首座點首行禮道:“小先生請”。

書生欲言又止,聖手昆侖說,你怕我趕不得行程娃娃?書生說怕是彼時趕到早已屍朽骨壞了。昆侖一生行事剛烈,哪聽的這話。一聲輕嘯,亦然飄出屋簷外不知多遠,隻留下一句,你看我救不救得二人。

那山門首座微笑曰師祖必然救得你家小姐丫環,此時多半已在路上了。寫字條的是我師祖得意愛徒聶小雙,怎有不救之道理!

那書生驚愕了半天,也就放下心來安心飲食休息。

隻道那聖手昆侖撚動上虛要決,真猶如狼竄豹躍,燕飛鷹展。隻看的鄉間行人以為鬼魅穿梭紛紛躲避。有幾個膽子大的也隻是遠遠望著,一會便不見了蹤跡,心裏也不曉得是何物。

聖手昆侖飛也似的來到青鎖關外,直奔三十裏西那處人家。時值傍晚,隻見昆侖點了那對夫婦昏穴,查看了周圍的確沒有人聲,掀開棺木查看針口。見每人隻打了一處穴道用的是麻痹而後行血的藥物。就撬開牙關灌了解藥,夾在兩肋飛奔而走!

待奔到鹿角岔路,不禁心中暗恨,待我回頭非要繳了你的巢穴,孽畜先留你些時日。

再說這丫環、小姐被昆侖女夾在兩肋,隻覺得到了陰曹地府,天玄地轉。四隻眼睛剛要睜開。隻聽著閉眼一聲喝令。兩個人具以為被黑白無常引領去地府報道去了,隻是耳旁長聽得到呼呼破空聲甚是可怕!

也不知走了多久,忽然兩個人被放到一灘軟綿綿的東西上麵,比那棺材裏的日子不知舒服了多少倍。

這時方才覺得,身痛欲裂,口舌幹渴。剛要睜眼,就有幾滴泉水點潤嘴唇,真是個地裂渴慕甘霖露,人危稻草也想攀!

先叫那書生過來,再使人用黑布沾了水蒙住雙眼,而後再掌起燈火。囑那二人不要亂動,書生剛剛進閣,看到床榻上橫躺著兩人,走進一看,不是小姐、環兒又是誰。那聖手昆侖隨即法令,即日起,紫賢閣除卻衣食日用,其她人等依律不得入內。書生可自由出入,陪同飲食。那掌山首座依命而行。

次日下午,那丫環、小姐才昏昏而醒!揭了黑布,看到書生自是歡喜。可是囑托書生到處卻尋索卻不見聖手昆侖,幾日後逐漸能喝些菜粥,身體亦有好轉。這日正在格內談吐,忽然說祖師有請小先生。書生剛到紫聖閣門外,就見院中推推搡搡帶了一婦人綁在院中樹上。書生不看則已,一看嚇了一跳,這不是那洞中那妖孽是誰。旁邊還綁了兩個可不是那日麻倒自己的姑娘。

我來問你,這可是前幾日,困你在洞中的****,書生點頭。來人,與我先割了舌頭,扯住兩腿活活劈了。兩邊早有行刑道姑,倒也不費甚力,活生生割了三人的舌頭放在盤裏,每個人架住兩腿真就是活活給撕成兩片。死屍找那僻靜地方煉了掩埋不提。

書生看得直登登木納納,隻覺得這聖手昆侖手段殘忍,心中冷氣襲襲。對這老人家又是敬重又是懼怕。

你去叫那二女過來,我有話問你們。又吩咐人掃除庭院,把那血跡汙痕都刷洗幹淨。

待那小姐丫環具都到來,隻見那聖手昆侖以手指那小姐說道,你來,我有話問你。

那小姐聽書生成日裏述說聖手昆侖如何如何,再加上心存感激,自然虔敬十分。

我問你,現在大梁國司璽官倪衝可是你父?回昆侖話,正是家父,小女倪可兒拜見昆侖,說著就跪下磕頭。昆侖還禮並說道一介草莽不敢擔當。忠良之後,難怪那閹貨,設計加害。主義已定,就讓倪可兒和環兒書生在紫賢閣暫住一段時間權且安養。

時間過了半月有餘,那可兒閑悶不住,有人恩養倒是好事,難不成就這樣了此一生。遂遣環兒和書生到山下幫著買菜,好也顯得自己不是那吃白食的。

其實山後就有大片田地,是股劍山自留耕種的,有的是瓜果梨桃。隻是瞞著三人,一來讓環兒和書生解解悶氣,二來也好做個人情送予倪可兒方便出入。那些道姑都也會意,也就都說蔬菜是山下買的。

兩人擁擁我我,哼著曲子下了盤山小路。不想早有個道姑暗中保護查看,隻是不到性命憂關,不得出手罷了。

這環兒自小孤苦,父母實在養活不起個女孩,又不曾添個男孩。那時司璽官倪衝正生得個女孩才四歲,就想找個年齡相當的陪著學私塾,平日裏也好調教著,當個使喚丫頭。就把環兒給買下了。這環兒倒也聽話老實,雖不曾學的個墨滿硯平倒也成了大家的丫環,少不了穩重機靈。

可就是少了幾顆門牙,實在難看,書生道。那你要我怎的,難不成再長出不成。書生說,倒也省了許多麻煩親親時省了唇舌......

再胡說,我告訴小姐讓師祖打斷你的腿!嗬嗬嗬嗬!

當真舍得打斷我的腿。當真!就是要打斷你的腿!然後再用針線縫綴上你的嘴巴。省的老揭人家的短處。恩?

你什麼時候也學的小姐的脾氣來,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,有其主必有其仆!哼!不理你了,就你貧嘴!

環兒揉捏褶裙,心裏想著心事,倒也十分甜美!書生看著翠柏青山,輕聲吟道:“乾坤顛沛君子劍,惡道流俗冷蕭蕭。”唉,兩世為人,奈何世事變遷,奈何世事變遷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