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子將白曉蒅的後背隔出了淤青,等淩景辰停下來時,她感覺那後背已經不是自己的痛。
衣衫零落子在地上,淩景辰將她橫抱起來,這樣又升騰起來的愧疚感讓他心煩意亂,抱著她到臥室裏,他又進浴室裏洗澡。
白曉蒅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又在抽緊脹痛,帶著莫須有的心痛,望著天花板。
還是避免不了的難過的感覺。
她翻個身,將身上的衣扣扣好,又鑽進了被子,外麵的天光漸漸暗下來了,室內沒有開燈,也變的陰暗起來。
她很餓,可是現下也不能再下去吃東西了,那些傭人也不一定會給她東西吃,這個宅子裏的人都很冷漠,不過事實如此,對自己好的人,下場都不好,因為這個宅子的主人淩景辰,深深厭惡著自己,是人盡皆知的事兒。
“砰砰砰。”突然,空曠的房間裏響起敲門聲。
繼而是女人清甜的聲音,“淩哥哥,睡了沒?”
白曉蒅可以聽出來是蘇佩的聲音,她也記得蘇佩已經搬進來住了。
隻是她想不明白,蘇佩都搬進來了,怎麼淩景辰還和自己不清不楚呢?
男人心海底針,她索性不再去想。
她聽見浴室裏的水聲停止,男人穿好了幹淨的睡衣出來,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,又去開門。
淩景辰打開門的一瞬,蘇佩疑惑的瞪圓眼睛,而後嘴角勾起來,笑道,“怎麼這麼久?”
不過又看向他氤氳著水汽的頭發,反應過來,“洗澡呢。”
淩景辰還算有耐心的應聲,卻沒有打算讓她進來的意思。
蘇佩聰明,當然能感受的出,她不經意的往裏頭望了一眼,望到了床上還躺著的人,心又被刺了一下,可是臉上還要若無其事的笑,“我電腦不知道怎麼了,老是死機。”
“客廳裏還有兩台,你隨便拿著用。”他淡淡的應聲,隨意又自然,他向來不吝嗇這些外物,對誰都如此,除了白曉蒅。
蘇佩點點頭,又道,“那你休息吧,我下去拿。”
房門重新被淩景辰關上。
他退回身來,看著床上裝睡的女人,想到昨晚這女人也是沒有洗澡的。
他的潔癖嚴重,這會兒眉頭緊緊皺起來,暴躁的扯開杯子,冷冷道,“還不去洗澡?白曉蒅你上輩子是缺水缺死的?”
白曉蒅睜開眼睛,她習慣了這人的毒舌,聽來也不覺得刺耳,便還算聽話的起身來,木然走到浴室裏,洗澡。
巨大的水汽一下子將她吞沒,身上那些冰冷好像也要被洗去,隻是她腦海中總覺得有些東西在慢慢的丟失,像是有一個橡皮擦,在她的腦子裏做慢速運動,間斷的,不連續的,一點點吞噬一些東西,隻是她也不自知。
這種慢性橡皮擦的後果。
她沒有睡衣在這裏,應該是讓淩景辰要傭人們都扔掉了,她還是隻能裹著浴巾出來,濕漉漉的頭發散著,瞧著像一個怯生生的美人魚。
這女人的眼睛竟還是明淨的。
淩景辰放下平板電腦瞧著她的樣子,修長的腿隨意的搭在杯子上,仔仔細細盯著女人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