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餓?”淩景辰皺著眉頭看著麵前較小淩弱的女人。
他有些懷疑剛剛的三明治是否真的進了她的肚子裏。
再者,他對她確實不好,可是卻沒少過她吃喝,怎麼還像個餓死鬼投胎似的。
白曉染點點頭,圓溜溜的大眼睛裏閃著可憐兮兮的光。
淩景辰覺得不爽,暴躁的捏扁了手機的咖啡杯,他為心裏現在總對白曉染燃起的憐惜而暴躁不爽。
白曉染見狀,不再言語,小口飲啄很燙的咖啡,試圖填滿還有些饑餓的肚子。
半晌,男人又提小雞一般將白曉染提起來,她驚恐地瞪圓眼睛,心想自己哪句話又將這大神觸怒了,如此想著,腳步還要跟著,她大聲道,“你要幹嘛?”
淩景辰不應,隻是一味地走著。
如此,白曉染也不敢再問,再抬眼皮看路,醫院餐廳已經近在咫尺。
“兩個三明治,夠嗎?”淩景辰的神色冷淡,望著白曉染。
白曉染伸出一個手指頭來,笑了,“一個就夠了。”
於是乎,她又抱著一個三明治開始啃。
她吃東西很慢起來,慢條斯理,細嚼慢咽,喜歡兩隻手拿著,有點像人家搶的小孩子,又像她本身就是如此。
如果她的內心像外表一樣純潔幹淨,定然是招男人喜歡的。
不過她挺會裝,不然沈東青和周湛那小子也不會這麼相信她的話,堅信她是清白的。
她怎麼會是清白的?
淩景辰浮現出蘇微慘死的麵目,發出一聲冷笑。
不過在醫院裏他倒是克製住了,因為因為這裏不適合大聲喧嘩,也不適合宣泄情緒。
而且這女人現在還很有用,畢竟老爺子真心喜歡她,拿她當親孫女兒看,好在她也夠實相,懂得如何照顧老爺子。
這都是她應該做的,她做了壞事,就要做好事來彌補她良心不安的靈魂。
所以淩景辰並未感激過白曉染。
等她吃完,他又把她提上樓去,照顧爺爺。
一進病房,他自己就要出去。
卻被白曉染叫住,“留下來,陪爺爺說會兒話。”
淩景辰脖子一僵,而後轉過身來,就要爆發,他和爺爺向來說不了幾句就會爭吵,這女人還要自己留著跟爺爺吵架,安的什麼心?
幸而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提醒並阻止了淩景辰的發作,但是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,在白曉蒅的身上肆意的淩遲。
毫不誇張的,白曉蒅自身後發涼,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,難受的極。
卻還是要硬著頭皮,“我們一起陪爺爺說會兒話。”
兩人都是個倔強驢脾氣,白曉蒅怎會不知,他們吵架的樣子和不是親生似的,白曉蒅還是知道,可是再不和,他們也是深愛彼此的親人,隻是無法交流表達。
爺爺已經生病了,說難聽的,意味著不知還有多久活頭,在生命為數不多的時日裏,當然是希望自己從小撫養長大的孫子,經常陪自己在身邊。
可是淩景辰聰明一世,糊塗一時,竟然不明白老人家的不善言辭和苦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