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時間哽住聲音,因嘴裏還有大塊兒牛肉,也不好意思開口,這時淩景辰忽然良心發現,大步走過來,對著清潔工小哥指了指自己的腦袋,用口型道,“腦子不好。”
清潔工恍然大悟,便也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了白曉蒅一眼,便不再關切詢問了,自己的工作。
白曉蒅心道這男人怎樣說的,也沒見出聲就將人打發走了,她狐疑的轉過頭來,沒忍住好奇,吞下牛肉問道,“你做了什麼?”
“白癡。”淩景辰看她一眼,彎身坐在沙發椅裏,以半躺著的舒服姿態看著她,“為什麼不去陽台?是故意丟我的臉?”
白曉蒅看向陽台,點點頭,“剛剛你在那裏。”
淩景辰不在應聲,看著女人一個個將盤子短在陽台上,然後背對著自己坐在陽台上,彎身吃東西的時候竟讓人有幸福的錯覺。
他嘴角溢出一抹冷笑,心道,這女人,臉皮厚又善變。
不知道當初的自己是怎麼覺得她單純的。
等白曉蒅吃完,看著外麵的燈火璀璨,一瞬間恍惚的幸福感又回來了。
對於饑餓的人來說,吃飽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。
她偶然發現桌邊還有淩景辰的一瓶黑啤,酒心上來,她起開了拉環,人說借酒焦愁,她便喝了一大口,她是喝酒的,可還是被這烈酒,燒了一把喉嚨,咳嗽起來。
女人的背影在顫動,咳嗽聲音很小,還是傳到了淩景辰的耳朵裏,他皺起眉頭,起身來,控製不住似的,倒了一杯溫水。
倒完看著自己的手,他神情都有些恍惚,想要去衛生間裏倒掉,可女人的咳嗽聲還沒有停止。
他眯著眼睛,將玻璃杯大力放在白曉蒅麵前的桌子上,在她有些驚愕的眼神裏,又道了一聲,“蠢貨。”
這幅樣子,真叫人以為水裏有毒。
不過他是淩景辰,他倒不屑於用暗處的手段,他所有的折磨都是赤裸裸,明晃晃的,囂張又陰狠倒是真的。
如此一來,白曉蒅放心的喝了那杯水,解了些酒的辛辣。
她仔細看這酒,很稀奇這是什麼配料,明明是啤酒,卻像白酒一樣辣的要命。
不料此人好了傷疤忘了疼,又喝了一小口,這才嚐出這酒的好喝之處,又大口大口的,將剩下的半瓶解決完了,不料酒的後勁兒很大,還很讓人上癮,她起身來,看向淩景辰一眼,又徑直走向了冰箱,不料打開門,冰箱裏滿滿的酒已經隻剩下一瓶。
她又回身看向淩景辰,極為罕見的,此男人白皙的臉龐,竟有些泛紅。
想來,這酒的後勁兒真真是極大的。
她吸了吸鼻子,將瓶也解決了,隨後坐在陽台上,根本起不來身子,任憑酒意吞噬意識。
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,她的難過情緒一下子又全被帶動起來,帶著許許多多的難過,全部壓出來,連帶著下午他那些傷人的話,一股腦噴湧而出,湧在頭頂,彙聚成了無數的哀怨。
怎麼能不怨呢?
或許酒水變成了淚水,她的眼淚還是控製不住,帶著積攢太多的情緒幾乎是噴湧而出,停止不懈似的,糊了滿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