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覺得有什麼暖意,他也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將她鬆開,那位猥瑣的胖大叔走遠了,他將三明治塞到她懷裏,皮笑肉不笑,“快吃吧,世上沒我那麼多好人,不是次次都有人護著你,吃飽了,才能有力氣繼續騙人,繼續在男人中間周旋,不至於落得今日連三明治都吃不起的下場,你說是不是。”
於是在他嘲諷的眼神裏,白曉蒅終於停止了最後一點點的對著這個男人的企盼,所有的表情終於在臉上消失,她聽到自己的聲音,沒有尊嚴的,沒有靈魂的,隻一個字,“是。”
她隻吃了兩個,喝了滿滿的一杯熱咖啡,胃裏溫暖起來,在醫院裏的羊腸小道上走著。
類似於通告的一種,她對著前麵的淩景辰,麵無表情道,“沒看清臉,前天下午,一輛長型轎車,沒看清什麼牌子,一群壯漢,全都帶麵罩,一個度假村旁邊的小村莊,沒記住什麼位置。”
淩景辰停住腳步,又告訴自己要忍,繼續走下去。
“哦對了,他們說是他們的客戶想要殺我,殺了我他們就能拿到更多的酬金,我之所以能打電話給你,是因為我說讓他們行行好,不殺我還能拿到更多的錢,於是我打給你,是蘇佩接的電話,蘇佩大概說了一些我活該之類的話,你不知道這些,估計是她接完電話就把記錄刪掉了,然後綁匪的電話就響起來,他急切的出去接,我接著就跑出來了。”白曉蒅收住認為自己說的極其詳盡,隻要淩景辰是聾子或是傻子,都能聽得明白。
包括說蘇佩。
可淩景辰嘴角抽了抽,停下來,白曉蒅沒瞧見,直勾勾撞在他後背,停止的鼻梁被撞到,霎時紅了一片。
她忍著,不想在大聲說話。
現下,她隻想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和反應,不過好在,淩景辰這人不屑於說謊。
尤其是對自己。
那些什麼善意的謊言,鼓勵的話,全都不存在。
也就是剛剛,他情急了,能叫聲老婆。
淩景辰轉過頭來,看著揉著鼻子皺眉的女人,一時間啞住聲音,不知說什麼是好。
不過他很快想開來,冷笑道,“白曉蒅,你撒謊的技術一點也不高明,苦肉計,我不會上當,想讓我可憐你再喜歡上你?厭惡蘇家姐妹?別逗了。”
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,白曉蒅便也順著,淡淡的哦了一聲,甚至眉頭都不在皺了,一點也無難過的情緒,整個人一副隨你怎麼樣的表情,淡然的好像自己已經脫身其中。
倒是讓淩景辰刮目相看了,不過他理解為欲擒故縱。
又換成白曉蒅走在前麵,突然她自己停下來,回身仰頭看著淩景辰,以一種人真的語氣,“淩景辰,我想我現在對你還有用,至少爺爺還需要我,對嗎?”
討厭歸討厭,不信歸不信,但是淩景辰不說謊,他嗯了一聲,說對。
“那好,雖然你不信我,但我還是要說,在這個時間段裏,你必須要派人保護我,因為那群綁匪還有他們所謂的客戶,一定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,顯然,那位客戶的目標,隻是想讓我死,我白曉蒅自認為從小到大沒什麼仇家,我不敢妄加猜測是誰,我隻想請求你。”她一字一句,“保護我,我不想在被抓走,我,不想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