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景辰愣住,沒想到麵前的女人,反應會是這樣。
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,而現在,明明受傷的人是自己,反倒還讓人訓,真是,夠讓人窩火的。
可是麵對那張沾滿淚水的清秀的臉時,淩景辰什麼話也說不出,像是一根很大的魚刺卡在喉嚨裏,拿不出,吞不下,隻能卡在那裏,難受至極。
需要有人用鑷子取出。
此時,白曉蒅像個孩子似的,一邊抹淚一邊走過來,握住淩景辰冰涼的手,墊著腳才能看清他眼睛,用手蹭他的下巴,吸著鼻子哽咽,“你的眼睛,怎麼了?”
他隻能用一隻露在空氣裏的眼睛表達情緒了,他嘴角抽了抽,麵上還是沒什麼反應。
良久,他無奈的拿走白曉蒅的手,將她的手攥在自己的手心裏,想了想,冷聲道,“不小心,劃到了。”
這個回答聽起來很蠢,但是對付白曉蒅現在這種智商,綽綽有餘。
可他攥著的手,在在輕輕捏他的手腕,他低頭,那張還有淚痕的臉,又換上了怒氣。
“我才不信,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!”
女子的聲音被鼻音溫潤,倒是沒有那麼尖利刺耳。
淩景辰麵無表情的搖搖頭,牽著她的手往病房裏走著。
兩人都走的很慢,一個在另一隻手裏還要拿著自己長杆子,杆子上麵還有鹽水要打著,另一隻手裏牽著一個小媳婦兒,還在喋喋不休委屈巴巴的說叨,旁人瞧著這個獨眼男人好看的很,也溫柔的很,實際上他的牙根都咬得緊緊的。
可憐兮兮,淩景辰第一次覺得自己心酸。
“你和誰打架了啊?淩景辰,你都多大的人了啊,你的眼睛還會好嗎?嗚嗚,不會以後就瞎了吧…好可憐,你的病房原來就在爺爺的病房旁邊,你這個傻子,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?”
淩景辰將白曉蒅牽進了病房,他的病房很安靜很大,裏麵有他慣用的香水味道,蓋過了冰冷的消毒水味道。
白曉蒅還要在開口說話時,男人驀地將掛鹽水的杆子放在地上,鐵具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沉悶的響。
隨後男人將她按在牆上,迫不及待的,盯著她哭的紅紅的眼睛,然後惡狠狠的吻了上去。
白曉蒅的眼睛瞪得更圓,這是自她醒來後,他們之間第一個吻,他的一隻眼睛被紗布擋住,另一隻眼睛閉著,看起來仍很深情。
一隻冰涼的大手,又將她的眼睛蓋住,她隻能被動的接受這個侵占性,掠奪性的,霸道的吻。
她感覺到自己的臉都像是變成了紅彤彤的太陽,格外燥熱,滿口鼻尖都是他的清涼氣息。
她也感受到了他的暴躁,他的怒火,還有一些無奈。
白曉蒅不懂得回憶,隻是手腳都在僵著,好一會兒才放鬆下來,試著去抱他的脖子,於是淩景辰又加深了這個吻,他睜眼的一瞬,拿下手來,看到女人緋紅的臉,心一下子有柔軟起來,吻便也變得溫柔。
他一隻手還掛著點滴,另一隻手卻也不安分了,伸入了她的衣襟裏,她隻穿了襯衫,冰涼的手指觸到她溫熱的皮膚,兩人都是一陣戰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