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完了?”他臉上又浮現出那種不屑的諷刺了,剛才的惱怒,轉瞬消失。
白曉染反應過來,知道淩景辰在忍。
至於他為什麼忍耐自己,亦是不得而知。
事到如今,她絕非想和他在扯上什麼關係,隻不過是覺得,他父親這樣平白無故地死去,於情於理,總要來看看…
不是為他自己。
她抿著唇,刻意用有距離感的眼神看著他,好像站在自己麵前的人,就是一個衣冠禽獸。
淩景辰也不介意她用這種眼神看自己,一隻手用了力氣,輕而易舉的,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站著,要不是用了協力,恐怕她就要栽倒在他懷裏。
旁人看起來,這對男女看起來是情侶一般的曖昧。
白曉染深深皺起眉頭,如今的她,並不怕什麼,單身,知名攝影師,皆不被人所詬病。
而淩景辰,已婚,知名企業總裁。
一向雷厲風行的作風,也不太讓人喜歡。
如今這樣在他父親葬禮上鬧,未見得光彩。
白曉染淡淡的冷哼一句,保持住緘默,這個時候說話對自己沒好處,再說,如今她也說不出什麼話來,內心青白有些無奈罷了。
人陸陸續續的進去,有絡繹不絕的架勢,天氣晴朗,在這棟古樸的建築上方有大而潔淨的雲彩,天藍得出奇,像是潑上去的顏料,又幹淨的好像被雨刷過了一般。
總而言之,今天的一切都很美,除了正在發生著的事情。
淩景辰不再說話,可是卻在緊緊握著白曉染的手,有幾次她想掙脫出來,可是無奈他力大如牛,根本無法掙脫。
有種任憑宰割的悲傷氣味。
好在淩景辰什麼都不缺,金錢,權利,地位,美色,什麼都應有盡有。
可是他要拉著自己做什麼呢,蘇佩為什麼不來呢,還是已經在來的路上了,不得而知。
白曉染也不想知道。
來往賓客來來回回,也很少有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的,多得是互相交談,結伴而行的人,人人臉上掛著喜色。
並不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,對外界來說。
“老公……”
終於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。
在一瞬,白曉染掙脫開了淩景辰的手,露出最得體大方的微笑,向著蘇佩看去。
即便是葬禮,蘇佩仍穿的無懈可擊,巴寶莉的黑色經典套裝,古馳板鞋,愛馬仕限量包包,臉上略施粉黛,還應景的摸了暗紅色的紅唇,顯得悲傷,卻豔麗。
如兩年前所見,她的身段仍然保養的很好,相對肥厚的大衣,也沒能掩蓋住她本身的光芒四射。
“原來是白曉染,好久不見。”
蘇佩露出笑容來,伸出手來,要與白曉染握手。
白曉染神情淡淡的,嘴角也隻是微微上揚,撇了一眼那隻在半空潔白纖細的手,聲音也淡淡的,“好久不見,淩太太。”
她不叫她蘇佩,也不叫她蘇小姐,她叫她淩太太。
曾經,這是別人叫她的稱號。
果然,下一秒,淩景辰的視線也落在她臉上,是一種探究而好奇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