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幹甚……”話未說完，她就感覺自己臉頰被人輕吻一下。她又羞又急，猛地一掌拍出，又拍了個空，她的力氣使得過大，不自主向前踉蹌幾步，卻第二遭撞到他懷裏。
“你……！”
“我……？”
“你鬆手。”
“善兒不高興。”
如果說剛才她是三分害羞，七分慍怒，現在徹底顛倒過來了。她低低道：“我腳脖子被鞭子抽得現在疼得厲害，你讓人家坐下來好不好？”吳為善挽她走到牆邊，靠牆坐了。楚楚坐他旁邊，粉頰暈紅，嬌美難言。他看她，有些癡了。正巧這時月亮從烏雲中出來，楚楚見他一雙眼眸瞬也不瞬地望她，臉更紅了：“你……你看什麼？”
吳為善俯在她耳邊道：“我喜歡你臉紅的樣子。”
“討厭，我不許你瞧我。”楚楚說著扭不定期頭去，半晌半晌半點反應也無，頗為失望，盡管自己也不知道期待什麼。天色忽然暗了，月亮躲進一片雲霧中，她的感情激蕩，慢慢倚在他肩頭，心滿意足地歎口氣。
善兒情不自禁張臂摟住她肩頭，她輕輕一動，沒有回絕，兩人心跳都跟打鼓一樣。隻是吳為善更有些驚奇，不明白今天他為何如此輕佻。她蓬鬆的青絲掃過他的脖頸，弄得他有些神魂顛倒，過好一會兒才產才問：“你找我有什麼事？”
“白天的九死一生太可怕了，我睡不著，就想找你說會兒話。早知你這小壞蛋欺負人我就不來了。”
“你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？”
楚楚感覺自己臉頰在發燒，而且打賭善兒一雙鬼眼肯定在注意自己。她抬起頭，湊到他耳旁回了一句：“不高興才怪。”吳為善正心蕩神搖，忽見角落中李素呆望天花板，兩行清淚從眸中滾落。楚楚覺察到什麼，敏銳地問：“你又想起妹妹了，是麼？”聲音有種受傷的感覺。
“我去問問她弟弟在哪裏。”他完全沒留心到楚楚的失望，直到她驀然狠狠推開他：“你趕緊去，我知道你一點不念著我，你死了也甭來見我！”吳為善有些莫名其妙，同時感到歉疚，但李素和他暌別多日，現在又傷心落淚，自己作為哥哥怎能不理不睬？正想著，突見李素向門口跑去，慌得攔在她麵前問：“妹妹你幹嘛去？”
“我去看月亮。”答話比問話還要冷淡。吳為善又是一怔：妹妹為何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？見她神情淒苦，再向天邊一望著，原來烏雲早不見了，彎彎的月牙兒，高懸空中，天地銀白，到似雪水洗過似的。心中一動：不成剛才我和楚楚說話都被她瞧見了？低頭看她，正巧她正用衣袖擦眼睛：“妹妹你好端端的為什麼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