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傍晚,他回到木屋時,馮依茹依舊好好呆在那裏。屋外兩人棵病歪歪的樹間掛了一條繩子,吳憑昨晚帶回來的衣服都洗得幹幹淨淨晾在上麵。見到他,依茹顯得疲倦而高興:“我忙了一天,連飯都忘了吃,總算搞出些成績來。”
“你為什麼把這些衣服都洗了?”
“我大早醒來發現你又走得無影無蹤,隻好自己找事兒做。你帶來那些衣服又髒又臭,穿你身上太有損形象,我自作主張把它們洗了。”
“我看看你的手。”
他太快了,霎時她覺得手被另一雙手輕輕托起,肌膚相觸的感覺雙方都體會到了。
她的手凍得紫紅,又冰又冷。
“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謝謝你才好。”
“少說點傷人的話,不管你是否真的那麼想的。”
“還有?”
她憂傷地笑了:“你不會答應的,所以我也就不問了。”
他從她的眸中讀到許多他之前未能理解的東西。他的心房又在悸動,他受不了她那灼人的目光,低下頭去,不偏不倚落入眼簾的是她玲瓏的嘴唇和成熟的胸膛。她立刻覺察出他的異樣,迅速抽回手:“你今天白天幹什麼去了?”
“一會兒再告訴你。”仍然緊盯著她的櫻唇不放。依茹退一步:“你……那麼……怪異地看著我是為什麼?”
一瞬間吳憑已下定決心:“有些事需要吃飽了飯再說。”
篝火已熄。一頓相當出色的獐子烤肉。吳憑燒烤的技術精湛極了,盡管他宣稱自己更喜歡生著吃。他吃得飛快,吃完自己那份後他就斜倚在當衣架的樹幹上,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。馮依茹故意吃得很慢,因為她本能感覺到要發生什麼事情,但她說不準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“我還是忍不住納悶你適才欲言又止的話是什麼。”果真她剛咽下最後一口他就說。
“哪個?”
“就是你說我明知故問的那個。”
“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。至少,”她頓頓,“如果你肯答應的話,你就應當知道我指的是什麼。”
這樣邏輯混亂的句子他居然也接受了:“這件事我想了好久,直到剛才我才做出決定。我可以答應你——什麼都答應(我一定是瘋了),可有個條件。我從昨天起就想要一件東西,我的條件是今天得到它。這件東西,如果你真有愛我(她的心狂跳起來)那麼你一定不會回絕我的請求。”
“你要什麼東西?”
他的回答有些驚人:他飛快地欺身近前,接著她感到唇上被什麼軟而涼的東西封住。她從未和哪個男人站得那麼近過,從來被除父親外的男人擁抱過——然而他近在咫尺,摟著她的肩膀,吻她,弄得她神魂顛倒。他稍稍仰起頭,她的目光驚喜而茫然。他湊到她耳畔,說出他的請求:“我想要你,今晚。”
依茹連呼吸都停住了。
“你的心髒突突亂跳得像隻兔子。”
“我可以選擇不嗎?”她局促地一笑。
“不可以。”他的唇順著她的脖子滑落,直到她的胸口。
“我答應。”她覺得自己被他橫抱起來向屋中走去。
“你後悔嗎?”沉默良久後他第一個開的腔。她的頭枕在他堅實的胸膛上,好久才省起如何說話:“後悔什麼?”
“後悔識得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