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淡淡道,“阿寧,你的忙恐怕我幫不了。你也知道我剛剛接手我三叔的生意,很多事情都沒有穩下來,恐怕我有心無力。”阿寧抿嘴笑了笑,說,“你想到哪裏去了。吳邪,我們隻需要你。”我更是驚訝,緩緩搖了搖頭。阿寧眼睛眨了眨,似乎想說些什麼,卻又不好當著黑眼鏡的麵說,一會才道,“吳邪,我還會害你嗎?”我想你害我還少?就聽阿寧繼續說,“有一個鬥,必須你下,除了你誰也不能。”
我陡然一驚,愈加堅決地,“其他的事還可以商量,這個絕對不行。我已經發過誓,再也不下鬥。”悶油瓶在張家古樓差點死去,潘子死了,還有那麼多人都死了,自從張家古樓回來後我就發誓今生絕對再不下鬥,誰說都不管用。
阿寧抬眼看我,似乎很不解,不過我也沒有向她解釋的必要,別開了眼不去看她。
我想沒有必要再和他們談下去,就打算告辭,就聽黑眼鏡嘻笑地走上前,拍了拍我的肩,俯在我耳邊低聲說,“小三爺,如果是為了啞巴呢?”我抬頭看他,他和我近在咫尺,墨色的眼鏡後麵帶著我捉摸不透的意味。愣了一會,我緩緩搖頭,“不去。”黑眼鏡多少知道一些我和悶油瓶的事情,但是想要拿這個詐我,當是我還是當年的吳邪嗎?
黑眼鏡勾住我的肩,我皺眉,我和黑眼鏡並沒有達到這種親密程度,這種勾肩搭背讓我有些不舒服。但是他的手勁很大,我掙脫不了。我正想說話,就聽他聲音愈發低了許多,“小三爺,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,用我一生換你十年。”
我登時愣住,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我坐在火車的軟臥,對麵躺著是黑眼鏡,他上麵是阿寧。我的上鋪是一個中年人,看上去非常普通,不過從他的腳步聲,我聽得出他肯定是個會家子。我苦笑,依舊和以往一樣,我還是最弱的那個。我依舊搞不清為什麼阿寧非要我去,而且好像如果我不去,那個鬥他們都下不去。最關鍵的是黑眼鏡,他竟然知道悶油瓶離開時和我說的這一句話。悶油瓶代我守青銅門的事情,我沒有告訴任何人。他如果知道,就隻能是悶油瓶告訴他了。可是悶油瓶不是在青銅門後嗎?而他為什麼要告訴黑眼鏡?我真恨不得能將黑眼鏡的嘴巴撬開,可是黑眼鏡說了那句話之後,就隻是笑嘻嘻地看著我,問我去還是不去?
我咬著牙,惡狠狠地瞪他,他卻愈發笑得一臉燦爛。最後我隻能妥協,讓他們等我三天,我趕回了長沙,將事情交代好,就跟著他們登上了火車。
阿寧告訴我目的地是河南陳縣,但至於是什麼鬥,她卻隻是對我笑笑,什麼也不說。我知道他們這幫人,隻要是他們不願意說的,那是怎麼也不會說的。我想起了悶油瓶、胖子和我的鐵三角,現在一個在青銅門後,一個浪跡江湖,隻剩下我了。我被一種滄桑的蒼涼感侵襲,半天回不過神。直到黑眼鏡坐在我身旁,他突地將臉伸到我麵前,將我嚇了一跳。說實話,黑眼鏡生得不錯,但是陡然放大也會產生極大的驚嚇效果。我推開他,道,“你他娘的幹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