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劉公子快人快語,這我們就放心了。”柳氏眉開眼笑地說道,她就怕以後劉大公子得了小娘子之後,會替她撐腰呢!
她既舍不得劉大公子送給他們的這些白花花的銀子,也舍不得那小娘子的家產。現在既然都能拿到手裏,她又怎麼不欣喜若狂?
……
如今,秦姝的宅子,已經蓋了將近一半了,已經頗具雛形。
正房三間,加兩個小耳房,東廂房兩間加一個小耳房,東南角蓋有茅廁,南麵一溜蓋牲口棚,牆外還要建個沼氣池,與畜圈、廁所相連,既方便管理,還能改善衛生,西麵大門也要壘個棚子,跟西邊的石屋一般高。院子裏鋪上石子路,從大門口一直到屋門口,也有通向東西屋和廁所的石子路。除此之外,院子裏一棵棗樹底下,還建了石桌和石凳。
後麵的院子也圍了出來,順便圍進來幾棵樹。秦姝看過地契,當初秦父買的這塊地很大,隻是以前用不了,秦姝幹脆建了圍牆當成自家後院,另外開了個後門。
後院比前院還要大一些,秦姝打算種些蔬菜啥的,東西兩側還要建兩間比較低矮的儲藏室,以後堆放糧食、物品啥的,再建個車棚、牲口棚。以後再買牲畜或車,也能放得下。
不過,一通下來,花的銀子可就多了,五十兩銀子也打不住,若是再加上家具,少不得近百兩銀子。
秦姝很注重安全和隱私,因此她蓋的院子,有兩個特點,一個是院牆高,一個是結實。
看到房子一天天蓋起來,秦姝的心裏,也充滿了成就感。
不過,此刻,她卻正在為佑安的事情煩惱。
她已經帶佑安去見過大秦莊的夫子了,並奉上了禮物和束脩,夫子也收下了,佑安隨時都可以去學堂,這倒不用秦姝擔心。
她擔心的是,佑安的戶籍。
大焱朝的戶籍,每三年清查一次,重新修訂戶籍,作為收稅、派役的證據,也免得有人瞞報人口。
上一次清查,是在兩年前。秦姝隻要說服大秦莊,小秦莊的裏正,將佑安的戶籍,落在自己家,等一年後清查戶籍的時候,報上去就可以了。
秦姝要等的話,其實也等的起,就怕其中有什麼變故。
這樣的話,倒不如直接去一趟縣衙,花錢點請縣衙戶房書吏幫自己改一下戶籍,這樣就算是板上釘釘了。
可惜,無論哪種辦法,都需要征得佑安親生父親的同意。
若是秦姝收養的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,倒還好說,可問題是,佑安不是孤兒,這就稍稍有點麻煩了。
要說辦法,她不是沒有。
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,她總能讓秦屠夫同意把孩子過繼給自己。
但手段肯定不太光彩。
在外人看來,就是她強行搶奪秦屠夫的孩子了。
佑安現在還小,性子不定,現在恨著他的父親,將來卻未必會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,他對父親恨意消退,可能就是孺慕和思念了。
等他長大之後,誰能保證他心裏不會怨恨自己?
唉,看來,目前隻得跟秦屠夫好好談一談了,能不動手,就盡量不動手。
……
與此同時,被秦姝擔心的佑安,卻正在大秦莊,跟自己的小夥伴們在一起。
自從大秦莊的人重新接受他之後,他又把自己的那些小弟們聚攏了起來。
這是一個無人的院落,早已經破敗不堪,院子裏的草差不多又一米多高,連房頂都沒了,乞丐都不屑留在這裏,卻成了孩子們的秘密基地。
佑安為人十分大方,有好東西,從來不吝嗇跟小夥伴們分享,這也是為什麼他能讓眾人信服的原因之一。
更別說,他還十分大膽,勇敢、能幹,還很會出主意,小夥伴們有了什麼難事,都喜歡找他。
自從他被秦姝收養之後,條件好了,也沒忘記這群小夥伴們,經常將好東西分給他們改善夥食。比如幾個熟雞蛋,油餅,甚至兩個饅頭,幾塊糖,幾塊肉等等,都是他自己偷偷省下來的。
——他不會得寸進尺,讓娘親也養著他的這些夥伴。
現在有了銀子,他出手就更大方了,經常買點好吃的給夥伴們打牙祭。
此時,佑安的臉色,卻不怎麼好。
“你說的是真的?”佑安厲聲問一個報信的孩童。
那孩童看起來隻有六、七歲,他吸溜一下鼻子,連連點頭,說:“狗剩哥,千真萬確,我真看到劉萬貫去了你爹……不,去了秦屠夫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