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姝卻沒去看他們的神色,反而端起酒杯,垂眸慢慢品嚐起來。
這酒度數不高,口感卻不錯。
好了好半晌,傅景山才勉強回過神來,一臉歉然地對秦姝說道:“秦首領說得對,此事,的確是我們得寸進尺了,我隻考慮到大周的困境,卻沒有替秦首領考慮,實在是……為表歉意,朕滿飲三杯,向秦首領賠罪!”
說完,也不等秦姝回答,便一招手,一名侍從立即捧著酒壺上前,替他斟滿了三杯酒,傅景山一口氣將三杯酒喝了下去,倒是十分光棍幹脆,能屈能伸。
三杯下肚之後,他的神色就徹底恢複了正常,再也不見剛才的尷尬了,又開始言笑晏晏地讓秦姝等紅蓮將領喝酒吃菜,再也不提讓秦姝替他奪取汴梁的事情了,頗為識趣,此次晚宴,也算是賓主盡歡。
晚宴過後,秦姝就出了城,去了營地休息。
而這個時候,大焱將領關元忠,也早已帶著殘兵殘將奔回了汴梁。
所幸,他留下的將領,已經差不多將汴梁控製住了。傅景山留下來的那些大臣,也早已經投降大焱。因為大焱沒有大肆屠戮百姓,隻殺了幾個帶頭鬧事的,因此,百姓們也都很安分。
關元忠頓時鬆了口氣,從驚慌中回過神來之後,他果然不甘落敗,立即派人請附近幾個州府求援,打算重整旗鼓,攻打許州,務必將傅景山拿下。
短短幾天時間內,關元忠就湊夠了八萬兵馬,再次向許州進發。
而無論是傅景山,還是秦姝都沒有放鬆對汴梁的監視,得到消息後,傅景山就連忙讓人請了紅蓮軍諸將商議對策。
其實這幾天,傅景山就已經在準備逃跑了,既然紅蓮軍不願意幫他奪回汴梁,他隻能繼續逃,但是,往哪裏逃,卻是個問題,而且,逃跑也需要紅蓮軍的護送和配合。
州衙的廳堂裏,傅景山見到秦姝,就連忙迎上來,說道:“秦首領,你可收到消息了,大焱又要發兵了攻打我們了?”
秦姝點了點頭,說道:“周天子若是有什麼打算,不妨說出來聽聽。”
請秦姝入座後,傅景山才歎了口氣說道:“北麵已經被大焱的軍隊占領了,所以,我打算繼續南逃,還要麻煩秦首領,幫我們保駕護航了。”
秦姝笑道:“這是自然。隻是不知道,周天子打算在哪裏落腳呢?”
傅景山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意,搖了搖頭說道,“我也沒有拿定主意。”
其實,他是想要去潁州,打算再那裏東山再起。
隻是潁州是秦佑安的地盤,他要逃到那裏去,對方未必會同意。當著秦佑安母親的麵,他也說不出這種理所當然的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