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蘇轍自言自語之際,殿外突然急匆匆跑進來了一位金山寺弟子。殿內的佛印大師看到自己的弟子如此失禮,剛想訓斥他一番,可還沒等他開口,他的那位弟子就已經搶先一步稟報了起來:“師父,今天一早,山下就已經聚集了許多香客,看樣子,他們是準備來我寺進香的,弟子們不敢做主放他們進入寺內,所以弟子急著趕來稟報師父,還請師父明示。”
佛印大師聽完弟子的稟報,心頭不由一愣,連忙對著自己的弟子問了起來:“你說山下來了許多香客?這倒奇了,最近的這十多天裏,每當薦壽塔內的那一陣鍾聲響起之後,金山寺周圍的江水立刻會變得波濤洶湧,往來金山寺的船隻根本無法通行,正因為這個原因,這十多天裏來,我寺鮮有香客前來進香,為何今日山下會聚集了這麼多香客呢?他們又是如何來到這裏的?”
那弟子連忙回複道:“師父你有所不知,今天與前幾日不同,當薦壽塔內的鍾聲響完之後,金山寺四周的江水居然沒有再出現之前的那種變化,整個江麵始終保持著風平浪靜。對了,弟子還聽那些從城內來的香客講,之前將整個長江之水南北相隔的那一道天澗,也在今天一早消失了。”
“真有此事?阿彌陀佛,真是佛祖保佑。那你們還愣著幹什麼,還不趕快開門迎客。”等到自己的弟子出去之後,佛印大師轉過身,雙手合十,對著禦飛兒他們幾個說道:“貧僧這就要出寺迎客,恕貧僧不能再招待各位了,幾位施主要是不嫌棄的話,可以在我寺內隨意走走看看,等今天的香客們進香結束之後,貧僧再來招待各位。”
蘇軾連忙回禮道:“哪裏,哪裏,大師你客氣了。既然這江水已經恢複如常,那我們幾個也可以離開金山寺,繼續前趕往京城了,蘇某就此與大師道別了。”
“你們這就要走?”佛印大師拉著蘇軾的手顯得有些不舍。
“時間緊迫,蘇某必須盡快趕回京城,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要去做呢。”
“此次回京城,蘇施主要是遇到了什麼困難,盡管來金山寺找貧僧。”說完,佛印大師看了一眼蘇軾邊上的蘇轍,心中很想對那蘇轍說上幾句,但欲言又止。
蘇轍見狀,心中有些不樂意了,大聲說道:“我說佛印大和尚,你怎麼隻和我哥哥道別,不和我道別呀?”
佛印笑著回道:“小施主,你真是嘴不饒人,貧僧勸你還是多點矜持為好。”
“切!”蘇轍不以為然的別過頭。
蘇軾忙笑著賠禮道:“小弟不懂事,有什麼冒犯大師的地方,還請大師不要見怪,好了,我們幾位就不打攪大師了,這就動身。”說完,他拉著蘇轍轉身朝殿外走去。
佛印大師看著蘇軾遠去的背影大聲說道:“蘇施主,老衲最後還是要奉勸你一句,天意不可違,此事不可強求啊。”
蘇軾淡淡的回了一句:“事在人為!”之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寺外走去。
禦飛兒和文奕揚二人緊跟在蘇氏二兄弟的身後出了金山寺。等到眾人上了金山寺專門用來接引香客的船隻後,文奕揚好奇的問那蘇轍:“你哥哥剛才所說的那一番話是什麼意思?你們急著趕回京城是要去做什麼?”
蘇轍借著這個機會白了文奕揚一眼,回道:“你不會問我哥哥,問我做什麼?老實告訴你,我也不知道。”
文奕揚碰了個釘子,立刻嘟起他的嘴瞪了一眼蘇轍,之後轉過頭不理會蘇轍了。二人之間的這種冷戰並沒有打多久,也不知為了何事,二人又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起來,可好景不長,二人又鬧起了別扭,嘟著嘴又不理對方了。禦飛兒將他們二人的這些行為全看在了眼裏,心中暗笑道,沒想到這文奕揚碰到了蘇轍,他竟使不出一點辦法來。
四人離開了金山寺,又來到了鎮江府城外的那個碼頭,隨即,四人便在這個碼頭租了一艘客船,直往京都汴梁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