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然在Z戰區待了4年,“長劍”其名如雷貫耳,卻從未一睹這支鐵血戰隊的真容。
如今,在省委那莊嚴的辦公大樓裏,“長劍”隊員以一種極其強硬的姿態挾製著省委書記。
警備區的武警傾巢而出,市局省廳的特警也將省委圍得水泄不通,但在“長劍”麵前無人敢輕舉妄動。
Z戰區特種作戰總部的負責人,少將嚴策身著荒漠迷彩,腳上的黑色牛皮作戰靴擦得鋥亮,右手隨意地擰著一把95式自動步槍,不緊不慢地在張遠亭麵前踱步。
半小時之前,他已經通知***、軍委、公安部親自來北筱市提人,且當著張遠亭的麵對著手機陰狠道:“如果你們顧忌齊家,那隻好由我來當惡人,讓他給我死去的隊員抵命。”
話音未落,92式手槍黑漆漆的槍口已經對準張遠亭。
誰都知道,這不是一句玩笑。
沈尋三人趕到省廳時,看到的就是一幅歎為觀止的荷槍實彈對峙畫麵。Z戰區最強的特種兵們全副武裝圍著省委大樓,特警和武警不敢開槍,但也不敢撤離,黑夜裏警笛長鳴,警車紅藍色的燈光映亮了半邊夜空。
沈尋被擋在特警的包圍圈之外,省廳廳長焦國慶此時已經急得愁眉不展,以為他與這事沒有關係,拉著他道:“你別往裏麵湊,等會兒如果真開槍了,子彈不長眼,你若是受了傷,我怎麼跟你家裏交待?”
沈尋笑了笑,牽著樂然的手,“張書記被控製了?”
焦國慶慌忙抹掉額頭上的汗,全無平時的鎮定自若。省委書記突然被控製,對一個省來說是何等大事,根本沒有人敢對外泄露,此時省委外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群眾,得到的說法都是省委正在進行反恐演習。
嚴嘯跟上前來,大步往樓裏走,焦國慶臉色一變,厲聲衝前方的特警吼道:“別讓他進去,不聽直接開槍!”
“開槍?”嚴嘯回過頭來,臉上是戲謔的笑。
沈尋咳了一聲,朝嚴嘯抬了抬下巴,又轉向焦國慶道:“焦廳,你還是讓我們進去吧,好歹裏麵那位少將是他哥,親哥。”
焦國慶半張著嘴,一臉難以置信。
沈尋在他肩上拍了拍,湊在他耳邊道:“焦廳,您也知道,‘長劍’是有一些特殊權力的,他們要處理什麼人,上頭都很難攔住,何況張遠亭這回是被抓到了切實的犯罪證據。他之前向省廳下達過一些隱晦的指令吧?比如將某些受害者的遺體從我們市局轉移走?焦廳,這事兒沒多久就會自上往下層層調查,我勸你誠實交待,包括5年前讓駱燏‘犧牲’的那場陰謀。”
焦國慶此時已經汗如雨下。
沈尋握緊樂然的手,“走了,進去看看。”
特警與武警分開一條道,嚴嘯衝一名高大的“長劍”隊員揚了揚眉,那人“喲”了一聲,“嚴二也來了?”
“除奸懲惡這種好事怎麼少得了我?”嚴嘯大步邁進省委大樓,突然又回頭攔住沈尋,“你等會兒不會衝動吧?”
“衝動什麼?”
“姓張的間接害死了駱燏,又險些害得喬羿沒命,我怕你……”
沈尋垂眼笑,“我一槍都沒帶在身上的人民警察,能對他做什麼?”
省委書記辦公室裏,張遠亭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,沒人綁著他,也沒人用槍頂著他,他卻不敢站起來,整個人哆嗦成了一團,哪裏還有什麼省一把手的氣派。
嚴嘯站在門口喊了聲“哥”,嚴策轉過身來,劍眉一蹙,臉上冷硬的線條卻突然有了一絲柔和,“你來幹什麼?”
沈尋在一旁道:“策哥,還有我。”
嚴策神色一變,伸出食指隔空點了點,嘴角終於有了一彎笑意,“你小子。”
樂然盯著嚴策,呼吸都頓了一拍,眼睛瞪得老大,臉頰迅速變紅。
沈尋覺得身邊的溫度高了幾分,側過臉一看,才發現樂然正像個小粉絲似的巴巴地望著嚴策。
大約對Z戰區的所有特種兵來說,“長劍”的隊長、戰區特種作戰總部的老大嚴策都是神一般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