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(2 / 3)

沈尋將樂然往前一推,“策哥,我帶了個您的粉絲來。”

嚴策略顯詫異地看向樂然,那利刃一般的目光幾乎將樂然定在原地,無法動彈。

“這位是?”

嚴嘯道:“樂然,我跟你說過。”

嚴策眸光變得幽深,上前幾步,布滿老繭的粗糲手掌往樂然肩上一拍,“沒能護住你,是我的失職。”

樂然雙腿一軟,沈尋一把將他摟住,低笑道:“然哥,見了偶像就這點兒出息?”

樂然心髒狂跳,語無倫次,“不,不是,啊我……”

沈尋在他腦門上一拍,“外人看著呢,別給我丟人。”

這屋裏的外人,自然是張遠亭。

省委晚上開會,當一群帶著“長劍”臂章的人衝進會議室時,他就知道自己完了。

如果是被公安部、最高檢的人抓住,他還能靠齊家的政治資本活動活動,但“長劍”不行,這支“法外”部隊沒有任何情理可講,等待著他的要麼是法律的嚴懲,要麼是橫來的子彈,就連嶽父齊文武也救不了他。

同一時間,遠在Z戰區集團軍的梁華也被控製,出麵的是Z戰區的司令員韓山河。

短短幾小時,軍隊老虎與政府高官雙雙落馬。

夜裏,***和軍委的官員趕到,嚴策在移交周遠亭時不鹹不淡地說:“請給人民、受害者們一個公正的交待,如果做不到,那麼‘長劍’會繼續行動。”

漫長的一夜結束後,樂然和沈尋連眼都沒合,就直奔市人民醫院。

喬羿還是沒有脫離危險,刑警們通宵達旦地守在病房外。

沈尋站在重症監護室外,隔著玻璃與防護罩看著他,半晌後低語道:“喬兒,醒過來吧,害駱燏的人已經被抓住了。”

這是極其混亂的幾日,在網絡輿情和“長劍”的壓力下,中央立即對張遠亭、梁華極其黨羽進行徹查,臨江省與北筱市大量官員牽涉其中,就連市局的幾名局長都被帶走。公安部直接下派了一批精銳坐鎮省市兩級公安係統,沈尋身為刑偵隊長,卻扛起了局長的擔子,成天忙得腳不沾地,幾乎隻有半夜才有時間去醫院看看喬羿。

一直陪著喬羿的是樂然。

喬羿被宣布脫離生命危險時,樂然渾身的勁一鬆,一頭栽在病房外的聯排椅上,睡得“不省人事”。

醒來時,已經躺在一張鬆軟的病床上了。

沈尋罩在他身上,俯身吻他的眉心,聲音疲憊而柔和,“樂樂,辛苦了。”

他撐起身子,雙手環住沈尋的脖子,孩子氣地索吻。

在控製梁華、張遠亭這件事上,沈尋表麵上什麼也沒做,就連打小和他穿同一條褲子的嚴嘯似乎也很無辜,軍政上下都知道出手的是“長劍”,是嚴家那個雷厲風行的大少爺。但沈家家長不用打聽都清楚,自家兒子在其中一定扮演了一個不算輕的角色。

沈母打來電話,拉了幾句家常後道:“現在跟著你的那小夥子,你打算什麼時候帶回來和我們見個麵,吃頓飯?”

沈尋不奇怪家人已經知道了樂然。

他本就打算和樂然安安定定地過下去,“見家長”是無法避免的,好在他出櫃早,父親雖一向反感他和男人在一起,母親卻十分難得地沒做過多阻攔,於是笑了笑說:“這陣子忙過了就回來,現在局裏太亂了,喬羿也沒出院,我和樂然都忙,實在走不開。”

沈母出自書香之家,善解人意,說話溫聲溫氣,“那就春節回來吧,我和你爸在家等你。”

沈尋給樂然說了春節去北京的事,樂然立即緊張起來,“我,我這是要見嶽父嶽母了?我還沒準備好!”

沈尋不糾正他的“嶽父嶽母”,捏了捏他鼻尖,“有什麼可準備的?”

他正襟危坐,喝了口水,也不知是不是想壓壓驚,愣了幾秒苦惱道:“沈隊,你爸媽能接受你喜歡男人?”

“早接受了。”

“哦。”樂然抓抓頭發,鬆了口氣,想了想又說:“但是如果,我說如果啊!如果他們不接受我,叫你和我分開,你會……你會怎麼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