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去那裏幹嘛??”
“賺錢。”我微挑眉,“你那是什麼表情?你能去我就不能?”
維克托表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:“就你這身板,你知道異獸有多大嗎?那群獵人也不是好惹的....”
我愣了愣,微微笑了起來。這小子是忘記了我是怎麼挾持他的嗎?還是他覺得那隻是個意外?或者他忘記了他自己隻有十三歲,還沒我胸口高呢?
我止住他的話,說:“這些你都別管了。帶我去,之後的事我自己會解決。”
維克托猶豫了一下,抬眼看我:“我確認一下...如果我不帶你去的話,你就會...”
我聳了聳肩。
他一咬牙:“好!但出了事別怪我,你自找的。”
我說:“明天就去。”
他應了聲,把袋子提起來,不知去了哪裏,大概是去理掉這灘血肉。
我把那把劍裝入劍鞘,別在腰間,普普通通,看起來就像個樸素長匕首。但我知道,它在我的手中能發揮出怎樣的力量。傷養好後,我試過再次運用精神力,卻滯澀不堪,仿若枯竭。
我卻有種莫名的感覺,這股力量並沒有離去,隻需要一個契機....
我就能再次做到。
不久之後,裏斯回來了,帶回了食物和鑄劍的材料。他臉頰紅撲撲的,顯然是被曬的,語氣卻很興奮:“猜猜今天的晚飯是什麼?超好吃的鵝肝醬和香噴噴的卡裏焗飯!”
我接過他手中的袋子,微微笑了下,這個男人真的很會過日子。看似粗糙的鐵匠,實則溫柔又怯懦,老實本分,洗衣做飯都是能手,對待小孩子也格外耐心。
我翻了翻袋子,忽然疑惑道:“裏斯,你這次帶回來的原料是什麼?”
除了生鐵之外,他還帶回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透著青灰色的材料。
裏斯這忙著擺飯,聞言看了一眼說:“哦,不是什麼好東西。我去買生鐵,斤兩不夠,老板送我的。很老的東西了,叫青硝,以前的劍用這東西做的。”
“這東西韌性不錯,但硬度一般,關鍵是有個缺點,可燃。這也是人們後來發現的,燃點高,普通火燒不起來,但到底有危險,所以叫青硝嘛。”他擺好了桌,擦了擦汗,喊了聲維克托,叫他吃飯。
維克托慢騰騰的走了進來,看得出來洗了個澡,我卻仍能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。裏斯毫無所覺,招呼他坐下,也叫正若有所思的端詳著青硝的我過來。
飯菜的確美味,鵝肝醬吃著也很可口。我吃飯的時候和裏斯說我和維克托明天要出去,他有點高興的樣子,讓我們好好相處,可能之前他一直覺得我們的關係不太好。
...也不算好就是了。
第二天,我還在睡夢中,維克托就催我起床,說早起去會有更多好單子可接。我迷迷糊糊的扯下睡衣,把衣服套上後才發現這小孩正倚在門邊看著我。
我問:“怎麼了?”
維克托沉默了半晌,說:“沒想到你還有點肌肉。”
我挑了挑眉,說:“這是受傷瘦了之後。”
他皺了皺鼻子:“別翹尾巴了。和工會裏的獵人比,你一點都不夠看。”
我啪的把衣服甩到床上:“要不要我看看你的肌肉有多少?”
維克托抖了下,跑了。
我收拾好了,和維克托一起去了工會,路上遇到熱情的大媽,還叫著要給我介紹好姑娘,我應了聲,一如既往的推脫掉,維克托在旁邊瞄了我一眼,不屑的轉開目光。
我其實大概能想到這小家夥在想什麼:男人就該有強壯的身材和力量感,你這樣的小白臉有什麼好的。我看著他毛茸茸的發旋,眯了眯眼,想著什麼時候好好給這小子上堂課。
工會很快就到了,外形是個獸骨的形狀,門口裝飾著獸皮和獠牙,看起來像個另類的酒吧。工會裏也確實有吧台,幾個彪形大漢坐在那裏喝酒。另一邊是一個巨大的投影屏幕,上麵發布著工會的活動公告和任務通知,據維克托說,感興趣的就去和前台的侍者說,拿到任務卷軸,然後確認接下任務。
我們甫一進來,就迎來了無數暗暗的打量和幾道不善的目光。維克托這時倒一反常態,把我攔在身後,隔絕了那些奇怪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