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場戰鬥結束的太快了,隻在兩個動作的瞬息之間,原本還呼聲滿滿的麥克死人一般癱在地上,而我在散去的煙塵中穩穩的站著。

我還保持著鉗住他手臂的動作,起身時不著痕跡的探了下他鼻息,還在。應該是後腦受到重擊導致的昏迷,正是我想看到的。

速戰速決,雖然有點冒險,但纏鬥起來我不自信以我的身體狀態能堅持多久。

這轉換看似輕巧快速,實則如羽毛般輕盈的借力打力中調動了全身的肌肉,瞬間緊繃爆發,對於受傷後很久沒鍛煉的我還是有些吃力。小腿和手臂的肌肉都在輕微的抽搐,我壓下那陣讓人牙酸的疼痛,走向維克托。

人群已經開始躁動和尖叫,這小鬼卻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一樣,愣愣的仰頭看我。那張平時冷漠得像個小冰山的臉仿佛冰雪消融般,露出了本來麵目,那茫然無辜的表情實在是很可愛,我猶豫了下,還是拍了拍他的頭。

“回神了,小鬼。”我說。

維克托這才反應過來,猛地低下頭去,耳尖紅了。我沒心思猜測他在想什麼,緊接著就問道:“壓我贏了嗎?”

我滿心都是要賺翻了的欣喜,維克托的臉色卻突然冷了下來,把頭扭向一邊:“沒有。”

我愣了半天,仿佛看到大筆鈔票長著翅膀離我遠去,極為苦惱道:“為什麼??”

維克托沒有理我,轉身就向門外走去。我一個子沒拿到,這小鬼又開始犯熊,也有些生氣,拋下了嘈雜的人群,摔門而去。

一路上默默無語,我們兩個都冷著臉,直到維克托先開了口,有點不自在的低聲道:“那個...那個招式,是怎麼做到的?”

那個招式嗎?我想了想,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。以前在卡門打黑拳的時候,遇到過各種路數的人,其中有一個看起來嬌氣可愛的姑娘,身材瘦弱,實則柔術了得,我都差點被擺了一道。

這種柔術的套路出人意料,往往在絕境時才能一擊得勝。她的身體能像蛇一樣扭曲,又像羽毛一般輕盈,借力打力,可以把敵人逼到窒息。我們常常切磋,她離開卡門前也教了我幾招。

這柔術說來容易,使用的要求卻很嚴苛,腰要韌要軟,身子要輕,腿要長善於絞殺,肌肉的瞬間爆發力又要極強。試想這幾點集中於一人身上,相當於把壯漢的力量和舞女郎的身子糅合,談何容易?

就是我,施展起來也著實費力。不過...維克托還小,這時候的身體,說不定剛好適合練習這個。

我想了想,說:“這是柔術的一種。用的好了,即使身材瘦小,也有可能撂倒兩米的壯漢。如果你想學,我可以教你幾招。”

維克托猛的抬起頭來,眼睛亮的像隻小狗:“真的嗎?”

我點了點頭。

維克托那張偽裝的冰山臉興奮的紅了,卻故作深沉的埋下頭去,沉默不語。這樣走了一會,他忽然開口道:“如果...如果你想要錢,我們可以獵更多的異獸來賺。”

我不怎麼明白的看向他,就見他抬起頭來,很嚴肅的看著我說:“但是你的生命,是不可以用來做賭注賺錢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