礙於裏斯和維克托,我不好試驗這青硝劍是不是有用,隻能暫時擱置,專心教維克托柔術。我希望在我走之前,能盡量多的教給他東西。

他的身體機能和理解能力都不錯,我曾懷疑過他是不是潛在的a級基因,問過裏斯後得知過幾個月帝都城內會有一個針對覺醒基因的測評,如果測評結果理想,這些十二歲左右的孩子是可以免費進入初級軍校學習和訓練的。

裏斯有點擔憂的樣子,不知道是擔心維克托進不了軍校,還是擔心進去會遇到危險。他最近總是很不安,本來就怯懦,現在更是跟個兔子一樣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豎起耳朵,戰戰兢兢。

我有點擔心他。

不過再怎麼說,日子還是一天天平靜的過去。期間我們還一起去工會接了一單,獵捕鳥嘴獸。這種獸類長有的翅膀退化的差不多了,身子肥碩,喙部尖銳,眼神凶狠。

我並不動手,隻在一旁看著維克托獵捕鳥嘴獸,他彈跳力極強,穿梭在矮樹和灌木之間,像隻敏捷的小豹子,鳥嘴獸足有他身子那麼大,卻被他反縛著翅根像隻雞似的按在地上。

他騎在它上麵,頂著一身羽毛,回過頭來衝我露出個難得一見的笑。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碎碎的打在他頭發上,把普通的棕發染成了好看的金棕色。

我恍惚中好像看到了年幼的阿德萊德,生機勃勃,桀驁不馴。抱著髒兮兮的球站在門口,驕傲的打量著我。

我還在愣神,就聽到兩聲:“亞連!亞連!”這才恍惚想到,阿德萊德不會這樣叫我。即使早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哥哥,即使和我賭氣爭吵到不說一句話,他也不會叫我“亞連”。回過神來,眼前哪還有那個金棕色頭發的小男孩,隻有皺眉拎著鳥嘴獸的維克托。

他說:“你在看誰?”

我不知說什麼,隻能又避開他的目光,說:“走了。”

維克托卻沒像上次一樣妥協,仍舊站在原地:“你對我這麼好,是不是因為我很像一個人?”

我啞口無言,他的目光冷了下來:“你最近總是像在透過我看別人一樣,你想見到的不是我,對不對?如果你隻是把我當成那個人的替身,大可不必對我這麼好,不用替我出頭,不用教我體術,也不用和我一起打獵...我不稀罕!”

他甩下那隻鳥嘴獸,那胖家夥哀嚎一聲,撲棱著翅膀逃脫了,我回過頭去,隻看到了維克托單薄的,小小的背影。

我追上去,拉住他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,我卻無法伸手。平時淡定又沉穩的男孩,雖然脊背仍舊挺直,我卻感覺那背影裏滿是委屈和傷心。

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情況。我確實從維克托的身上看到了阿德萊德的影子,我無法否認,隻能默默的跟在他身邊,餘光瞥到他的眼眶紅了。

這樣一路沉默著走回了鎮上,快要到鐵匠鋪的時候,我掃了眼竄動的人群,強烈的直覺忽然警報,我猛的拉住維克托,在他要出聲的時候捂住了他的嘴巴,對他搖了搖頭。

平時的街道,雖然人多,卻不會像這樣聚集在一個地方——出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