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,沒有。”

“那你脫褲子我們比比。”

“不。”

“還害羞啊哥哥?那我來幫你脫吧。”他欺身而上,我眼疾手快的掐住他的肩膀,沉聲道:“阿德萊德!”

阿德萊德這才不鬧了,懶懶的往床上一躺,隨著動作拉伸開來的腹肌延展出美好的曲線,人魚線隱沒在浴巾裏。

“睡覺吧。”我熄了燈,也往床上一躺,裹著被子背對著他。

黑暗的室內,兩道均勻的呼吸聲一起一伏,我們都沒睡著。阿德萊德忽然問道:“哥哥,和個男人談戀愛是什麼感覺?”

“和女人沒什麼不同吧。”我有些心不在焉,低聲回答。

“真的嗎?”阿德萊德一隻手肘撐起身體,伏在我上方,我側了側臉,就能看到他閃爍的金棕色雙眸,“女人很難哄的。”

“男人就不難哄嗎?”

“索蘭很難哄?”

“...你套我的話。”我頓了頓,“你怎麼可能哄過女人?還有....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了。”

阿德萊德躺了回去:“沒有。隻是關心下你。你和索蘭在一起,總讓我有種放不下心的感覺。”

“什麼?”

“每次我快要接受了的時候,你們總要出些岔子。”

我翻了個身,和阿德萊德一起看著灰乎乎的天花板,過了一會,才叫了聲:“阿德萊德。”

“嗯?”

“如果....如果我被我體內的另一個我取代了,你還會覺得我是你的哥哥嗎?”

“什麼跟什麼。”阿德萊德側頭看我,耳邊金棕色的頭發被壓在俊美的臉頰下,“你直接說你和索蘭出什麼事了吧。”

“你回答我。”

阿德萊德思索了一會:“我哪知道。不過,你是不是我哥哥,我還看不出來嗎?”

我愣了愣。好像思維的靈光抓到了什麼,卻讓那東西一閃而過,消失在腦海裏不見了。

我還在想,阿德萊德打了個哈欠,長長的睫毛撲閃了下,懶懶的垂下來,蓋住了眼瞼,“你們不過是談個戀愛,怎麼....這麼麻煩。”

我再看過去的時候,他已經睡著了,桀驁的眉眼舒展開來,長長的睫毛安然的投下一小片陰影。即使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,他還是毫無煩惱的樣子,瀟灑的我自愧不如。

我翻了個身,也把臉埋入了柔軟的枕頭裏。

糟糕的睡眠後,我起床後發現阿德萊德不見了,才想起來今天是他們去清理蟲子,沒什麼事幹,就去了埃爾索的實驗室。

埃爾索沒在,隻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拿著本子站在觀察艙前,不知在弄什麼。

見到我來,他轉過身來,急忙叫了聲:“殿下。殿下好,我是埃爾索先生的助理。”

我點了點頭:“在幹什麼?”

小助理說話有點不利索:“這個人的腦子...已經被侵蝕了一半了。速度非,非常快。”

我看了看透明的觀察艙裏的人,他臉上一片麻木,臉色慘白,像個活死人似的,看著像是魂都沒了。

我想到了什麼:“他的腦袋已經沒了一半了,為什麼沒有痛苦的神色?”

“我們也,不知道。”小助理說,“也許毒素中有一種麻醉的氣體....”

我還在觀察那個士兵,隨口嗯了聲。

小助理拿起了什麼東西,說:“殿下,我,我先把這個送到培養室裏。”

我點了點頭,不經意的瞥了眼小助理的背影,心裏有絲不對勁的感覺一閃而過。

還沒來得及想那是什麼,實驗室的門就被推開了。綠色的眼睛和我對上了,兩人都神色裏都有一絲驚訝。

我愣愣的開口:“你來這裏做什麼?”

索蘭哼了聲,張了張口想說什麼,神色卻忽然一變:“好臭。”

“這是什麼味道?”

我開始還沒反應過來,後來忽然想到,索蘭改造後能聞到常人聞不到的氣味。發現流沙湖的蟲窩,就是靠索蘭的鼻子。

所以....

埃爾索什麼時候有個助理了?

我回過神來,急衝向培養室,猛的推開門,暗暗的房間裏空無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