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95
埃爾索聞詢而至:“你們說什麼,基地裏有入侵者?”
索蘭和我各站在一邊,彼此並不搭話,中間像隔著層堅冰似的,埃爾索來了他才開口:“沒錯。而且他身上,有一股蟲子的臭味。”
“那味道是你一個‘助理’身上散發出來的。”我說,“是我大意了,你什麼時候有助理了?”
“不不,”埃爾索疑惑的搖了搖頭,“我確實有個助理,叫芬恩,不過一般在文檔室整理上傳的資料,毛手毛腳的,我不敢讓他進實驗室。所以你應該沒見過。”
這就奇怪了。
索蘭說:“那他怎麼會消失在培養室裏?那屋子可沒別的門。”
埃爾索也一臉懵逼的樣子:“我也不知道。等我聯係下他去哪了。”他拿出終端發簡訊,我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,靈光一閃,急忙問道:“你這個助理,說話會結巴嗎?”
埃爾索一愣:“不會啊。這小子嘴皮子溜著呢。”
我心裏了然,肯定道:“剛才那個不是芬恩。那個人說話會結巴。”
索蘭已經在實驗室配備的信息庫裏調監控了,此時卻罵了句什麼,冷聲道:“監控被破壞了。”
我感到一陣寒意躥上脊梁。坐落在荒蕪的荒星上,銅牆鐵壁的防護下,密不透風的基地裏居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。
這個人究竟是誰?
埃爾索條件反射似的說:“莫非他是間諜?”
索蘭質疑道:“一個結巴的間諜?”
這確實有些離譜。監控也沒了,要想知道這個人的身份,知道他破壞掉監控後做了什麼,還能從哪裏下手呢?
我在實驗室裏踱了兩圈,抬頭的時候,視線忽然透過反光的玻璃,和那後麵的士兵對上了。
呆滯的眼神空洞極了,仿佛裏麵裝著的隻是一個被掏空的驅殼而已。
我忽然想到,陌生人進入實驗室的時候這裏隻有一個人——被關在觀察艙裏的士兵。
他是唯一的目擊者。
可惜他的大腦已經被破壞到難以表達出話語來了。
我想了想,仍不死心,走近想要問他話,仔細看去,卻發現那看似安靜的士兵實際上全身都在細細的抖著,視線下移,他的褲襠處竟然出現了一團深色的痕跡,漫開的濕濡從褲腳滴滴答答落下。
他竟然嚇的尿褲子了。
我也呆了:“是什麼讓他這麼害怕?”
埃爾索按了下按鈕,治療艙裏自動出現了洗刷的機器,把那人像布偶一樣脫掉褲子,換上新的,這樣令人羞恥的事那士兵卻毫無反應,雖然還睜著眼,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。
埃爾索說:“他確實被嚇到了,但是照他這個大腦被侵蝕的速度來看,失禁是遲早的事。什麼藥都不太管用,再這樣下去我要給他開顱檢查了。”
索蘭在實驗桌旁翻著什麼,忽然問道:“埃爾索,你這裏本來就是這樣嗎?”
埃爾索過去一看,忽然驚呼道:“有東西沒了!”
我這才想起來,一拍腦袋,暗罵自己馬虎,怎麼把這事忘了!要想知道這人來實驗室的目的,當然要看他拿走了什麼。
巧的是,他確實在去培養室之前拿走了什麼東西。
埃爾索檢查了下,連連叫苦:“這是我辛辛苦苦配出來的抑製劑!就這東西有點用,延緩了他大腦被侵蝕的速度,這下還被拿走了,信息庫也被破壞了!我做錯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啊!”
索蘭一臉冷酷,絲毫不管他的痛苦,說:“他還拿走了什麼?”
正好這時我也開口,說的居然是一模一樣的話,兩個聲音重疊在一起,我們俱是一愣,對視一眼,又都移開了目光。
埃爾索都要哭了:“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無情!還有....還有我提取的蠍尾蛇毒液!”
“荒星上有個罕見的異獸叫蠍尾蛇,alpha出去巡查的時候給我帶回了幾隻,它的毒素很特別,就提取了些。但這不過是我一時興起的研究.....”
我有些不解,想要說話卻先看了索蘭一眼,正好索蘭也看過來,目光甫一接觸,他就哼了一聲,閉上了嘴。
我這才說:“那毒素有什麼特點?”
埃爾索答道:“無色無味,毒性極強。”他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,“他拿這個有什麼用啊...”
“抑製劑,毒液.....看起來,就像故意給你搗亂似的。”索蘭沉思著說。
一個念頭在我腦海裏劃過:“要是他想搗亂的話,蠍尾蛇的毒素,他拿了會幹什麼?”
一個陌生的,敵我不明的人,可以隨意的在基地裏出現消失,進到幾乎任何地方去,包括水源和食物的所在地。這點實在是太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