埃爾索的麵色也凝重下來:“我會加強實驗室的警戒。亞連,你也通知尤裏卡,嚴格把控食物的檢查程序吧。還有,也要開始排查基地的可疑人員了。”

我點頭應了,又一起檢查了下實驗室,沒發現更多的線索。

這個陌生人是誰?是怎麼出現在基地裏的?士兵為什麼會受到如此大的驚嚇?他的目的是什麼?他為什麼要拿走那些東西?

我又想到索蘭說的話。這個人身上,又為什麼會有一股蟲子的臭味?

如果這股味道是他的標識的話....我猛地想起來,索蘭並不是第一次說過這句話。

“好臭。”

在那天被從觀察室裏放出去的士兵路過我們身旁的時候,索蘭也嘟囔過這一句。

難道從那時起,這個陌生人就混在了偵查小隊中?

我也顧不得之前的爭吵了,和索蘭隻對視一眼,兩人就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。

我通知下屬偵查分隊的隊長,要他立刻把接受過檢查的士兵小隊再一次集合過來,那邊過了一會回過話來,卻為難的說,恐怕辦不到了。

那邊說有一個士兵前幾天因為突發心髒病死亡了,現在屍體都被處理了。

突發心髒病??

我聽著終端那邊傳來的聲音,簡直不可置信,前幾天他們從實驗室裏走出去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,怎麼才過了幾天,一個大活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?

我咬牙道:“把那個士兵的資料發給我。”

疑團重重,就隻能從最基礎的調查起了。

離開實驗室後,索蘭和我本該分道揚鑣,卻被一種奇怪的氛圍定在了門口,誰也沒有離開。

這樣僵持了一會,我都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了,腦袋裏已經被突發的疑團充滿了,剩下的地方還要被硬擠出來容納和索蘭的問題,簡直....混亂不堪。

索蘭瞥了我一眼,居然先開了口,雖然語氣不怎麼好:“你到底在別扭什麼?”

他裝了個身,麵對著我,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嗤笑:“是怕我不是那個他嗎。”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,心中顯然已經有了答案。

我沒說話。

索蘭沉默了一會,緊緊盯著我的眼睛,原本碧綠的眸色變成了沉澱的墨綠,波濤翻湧。

“你說過喜歡我的。”他強調了一遍,“現在的我。”

“索蘭。”我開口,聲音是自己都沒想到的冰冷,“我說過喜歡你,指的是一個完整的你。”

明明,不該這麼說的。明明,我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情。

但是傷人的話出口,後悔已經來不及了。

那雙漂亮的眼睛睜大了,像是被猝不及防的抽了一鞭子似的顫栗著,一拳攜著滔天的怒氣,狠狠擂在了我耳邊的門上,那力度大到牆灰都撲簌簌掉了下來,沾滿了我的頭發。

“你騙我!”索蘭低吼,聲音低沉的像咆哮的暴龍,“你說過喜歡我的....你敢騙我!”

“你明明答應過我....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,你幫我包紮,還給我戒指...好像喜歡我喜歡的要死了一樣,到頭來,你居然說隻喜歡完整的我這種屁話!”索蘭好像氣的要發瘋了,細密的鱗片順著他青筋暴露的額角爬上來,顯得尤為可怖。

“索蘭....”我有些後悔,想要說什麼補救下,卻被暴怒的索蘭一把掐住了脖子,抵在門板上。

他並沒有使勁,但喉嚨受製帶來的本能的危機感讓我下意識的想反抗,但猶豫了一下,還是放鬆了繃緊的肌肉。

索蘭赤紅著眼睛瞪著我:“我他媽還從來沒這麼丟臉過。你把我當什麼,一個替代品,一個玩玩就能扔到一邊愛理不理的玩意兒??你想得美!”

他狠狠的親了上來,粗暴的動作讓雙方的嘴唇都磕破了,索蘭毫不在意,發泄般的用力啃咬著我的嘴唇,一絲血腥味在唇齒間蔓延開,卻完全沒了那天蟲群裏親吻的浪漫。

我並不想在這樣的情況下接吻,用肘部頂著他的胸膛推拒,牙關緊咬,死死閉著嘴唇。

索蘭親了一會,始終不得進入,喘著氣離開了我的嘴唇,俊美無匹的臉上還是狂怒的神色,眼睛深處卻有一絲痛意:“果然,還是這種拒絕。”

我抿了抿紅腫疼痛的唇,聲音也發冷:“你瘋了?”

“你說過喜歡我的。”索蘭卻像是魔怔了似的,反反複複咀嚼著這一句話,“你對我那麼好,說過那麼多次喜歡,就算我和以前不一樣了,你說忘就能忘?看起來那麼能迷惑人,卻無情到這個地步。”他臉上全是痛意,質問似的低吼道,“亞連,你到底有沒有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