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娜搖了搖頭:“不累。”
我揉了揉她的頭發:“你真是個出色的‘小巫妖’。”比起祭司,我倒更喜歡巫妖這個稱呼,至少不會牽扯到那些宮廷內肮髒的過往,叫著也順口些。
我本意不過是開個玩笑,安娜卻仰起頭:“亞連還記得巫妖嗎?”
我愣了一下,就聽她道:“我一直記得。被叫做巫妖的你,救了我們。”
“研究所被燒毀的火光,真的很漂亮。”
研究所?
好像久遠到幾乎湮沒在時間裏的記憶忽然多了一層明亮的色彩,那是研究所倒塌時燃起的熊熊青色火焰。
很久很久以前,我作為逃跑的奴隸被送到研究所“銷毀”的時候,遇到了一個母親和她的孩子。
在她們被帶出去之前,我擋在了前麵,然後...大鬧了一場,被查爾斯帶回了宮裏。
那個孩子叫什麼名字來著?
“...安娜?”我試探的道,慢慢睜大了眼睛,看著這個仿佛從時間的牢籠裏活過來的女孩。
“是我。”安娜微微笑了,這是我第一次看她笑,好像很滿足似的,可愛極了。
一時間,隻有感慨萬千能概括我現在的心情,但沉默了很久,最終,也隻是低聲道:“我們很有緣。”
安娜看著我,清澈的大眼睛一如從前,聽這話卻搖了搖頭:“不是的。”
“那次我們逃走了後,媽媽不久就死了。我一直在流浪,知道你被那個王子帶進了宮裏,後來聽說國王又多了一個王子,後來還和奴隸一起反叛了。我直覺那是你。”
“我不是奴隸哦,亞連。”她又微微笑了,“我來這裏隻是為了你。我要確認我的猜測。”
我著實愣了好一會:“不會,你燒死那兩個人的事情,也是故意的?為了引起我的注意力?”
安娜看著我,搖了搖頭:“你想多了。我隻不過偶然發現了自己的能力。”她忽然做了一個舉動,撲入了我的懷裏,緊緊抱住了我。
“我很開心,我是你的同類。”
我愣了會,回抱住了女孩小小軟軟的身體,耳尖有些發熱。雖然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都可以謀劃這麼多事情很讓人驚奇,但不過一個善意之舉,就會被記這麼多年,我還是有些...感動的。
暫且不提安娜的事,那邊兩天過去,芬恩沒有找到,我和索蘭的關係卻陷入了冷戰中。
我思來想去,無論這事到底怎樣,我那天說的話確實過分了。再想想自己知道“歸零”後的反應,其實有些草木皆兵了,事情哪裏就到了那種地步?索蘭很有可能沒有受到影響,我這麼大反應,確實傷人。
我攔下了索蘭,想和他談談,道歉也道了,不是也賠過了,索蘭的臉上已經有些軟化,可每次都卡在一個要命的點上。
隻要一接觸到“歸零”有關的問題,我們的談話總是無法進行下去。
我總是很頭疼,低聲道:“咱們能不談這個了嗎。”
索蘭輕笑了聲,從善如流道:“好啊,不談。”然後他傾身過來,吻了上來。
彼時正在訓練室裏,晚上的訓練剛結束,人都走了,留到最後的隻有我們兩個,和關了一半的昏暗燈光。
索蘭穿著寬鬆的背心,渾身蜜色的肌肉在若隱若現的燈光下打了層油似的泛著誘人的光,看得我有些口幹舌燥,以前從沒注意過別的男人身體性感不性感,和索蘭在一起後,卻仿佛開發了這個傾向。
為了訓練方便,我也隻穿了短袖,原因是索蘭不讓我穿背心。剛訓練完,男人骨子裏的熱血還沒平息下來,我也被這個吻勾的有些上火,閉了閉眼,壓下心底那絲猶豫,回吻了回去。
索蘭像是得到了什麼鼓勵,激烈的親吻後微微離開,眼睛濕漉漉的看著我,忽然一手攬著我的腰,托著臀把我放在了旁邊的器材上。
臉上燙的厲害,我拽著他的背心拉過來親了親,索蘭粗糙的指腹磨蹭這我眼尾:“這裏,紅的....”他像是找不出什麼形容詞,擰了擰眉才說道,“....跟花瓣兒似的。”
他舔了舔我的眼尾,睫毛癢癢的,我眯了眯眼睛,側過了頭,露出的脖頸又被咬了一口。
訓練器材有點高,我這麼一上去腿不著地,晃蕩著的兩條腿就被抓到結實的腰側緊了緊,索蘭嵌入我的身前,又一次吻了上來。
昏暗的燈光,禁忌般的訓練場,性感的喘息,都勾起了人心底欲望的野獸,堪堪要掙脫牢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