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絞盡腦汁的思索,而後還是準備選擇一個最能激怒他們的話題:“雄性之間,不能產卵也沒什麼稀奇的吧?你們還不是自己生不出來,要靠金粉繁衍後代?”我忍不住諷刺道,“在這之前,我還以為你們全族沒一個母的呢。”
希瑞爾的臉色陰沉了下來。
“看來你受的教訓還不夠重。竟然還敢這樣妄議‘母親’的事。”他慢慢道,伸出了手去。
我臉色一白,卻見那骨骼分明的手被西斯抓住了。
希瑞爾看向他,西斯便笑了笑道:“別,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玩法。”
他一把抓起我扛在肩上,他堅硬的肩膀結結實實的鉻在了我腹部的傷口處,我當即就一口血吐了出來,和他身上接觸的每一寸都痛到痙攣。
該死....這藥性到底什麼時候能過去啊....
幾個大力的顛簸,又一陣天旋地轉,我重重的摔在了一堆柔軟的東西上。
不,說是柔軟,倒不如說....
我手下觸碰到了滑溜溜的東西,低頭一看,我竟是陷在一堆奇怪的白色珠子中。每一顆都有嬰兒拳頭大小,說是珠子,那觸感卻彈軟的如果凍一般。
我忽然意識到,這就是我剛才瞥見的,閃閃發光的東西!
原來這一洞窟的白綢裏,都是這些珠子。
這莫非是....
“沒錯,這是蟲族的卵。”西斯道。
我臉色一變,觸電般把手移開,西斯卻狠狠的把我按了回去。
他慢慢道:“感覺惡心嗎?”
我張了張口,卻在看到他的臉色後,把那句話吞了回去。
西斯等了一會,微笑道:“算你識相。如果你剛才點頭的話,我會把這些蟲卵塞到你身體裏。”他目光在我的傷口和下身晃了一圈,“隨便什麼部位。”
“實話告訴你,我們確實生不出來。不知從什麼時候起,蟲族的繁衍變得極為艱難。自然交配生出的卵十之**是‘死卵’,能真正孕育出生命的沒有幾個。因此,蟲族的後代越來越稀少,越來越衰落。”
“直到‘母親’的出現。”他仰望著洞窟頂上透出的一線日光,被鍍上一層光暈的臉龐竟有一種虔誠和聖潔之感,“是‘母親’破繭成蝶,給了我們無數的可能性。先是異獸,後是人類,寄生的卵靠侵蝕維持養分,最終成長為蟲族的一員。”
“然後,就是我們的出現。”
他閉了閉眼睛,像是結束緬懷的致意,低下頭來,臉龐再一次陷入了陰影裏。
那雙紅眼睛幽幽的看著我:“你也猜到了吧,這整個洞穴都是遺留的‘死卵’。雖說是‘死卵’,也不是一定孵化不出來。”
希瑞爾笑著接上他的話,用一種微妙的語調說:“偶爾有那麼一兩個,嗅到了肉體的香氣後,也會自己鑽出來。”
“到那時,你就會成為他們出生後的第一頓大餐。”
西斯拍了拍我的臉頰:“看你運氣了,亞連。”
我的臉色大概已經極為難看,他便更加得意的大笑道:“別擔心,要是你不幸死了的話,我很快就會送你的那群同伴下去陪你的!”
兩人離開了。
我陷在觸感奇怪的蟲卵堆裏,勾起唇角,露出一個笑來。
傻逼。
看守我的人同樣是蟲族,守在洞口,有些懶散和不情願的樣子,畢竟這種蟲群中頂級的進化型,居然隻能守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俘虜度日,任誰都會覺得不甘。
不知過了過久,先是一個蟲族離開了,而後,另一個蟲族也走了。
留在洞口看守的,換成了一隻普通的蟲子。肥大的身軀死死堵著洞口,倒也聽話的一動不動。
流逝的時間裏,我用思考抵禦疼痛。
除了對“蝴蝶”共同的敬愛以外,蟲族普通成員間的感情單薄,階級分明。這是我從曾親眼目睹的同族互食間得出的結論。這是個強者為尊的族群,西斯又那樣鐵血,這兩個蟲族就算再不甘,也應該不敢擅離職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