索蘭回到房間,躺在床上的時候,腦海裏還是艾伯特那句話。
他翻了個身,枕著一邊胳膊,看著漆黑的一點出神。
真的是他的問題嗎?也許....亞連的味道根本沒什麼特別的?
可是,他一手覆上胸口按了按,皺著眉想,鼻子壞了就算了,連心髒也出問題了嗎?
他翻來覆去,百思不得其解,最終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了。
早上醒來,索蘭感到頭有些痛。他好像做了一個渾噩而荒誕的夢,夢的內容記不清了,但夢境裏好像有著鳶尾草的香氣。
他赤裸著上身坐了起來,揉一揉金色的亂發,清醒了一些。
索蘭皺了皺鼻子,才發現房間裏並沒有什麼鳶尾草的香氣,反而充滿了一股別的氣味。
杜鬆子和皮革的木調氣息....一點點咖啡豆的香氣讓這味道聞起來有一些美味,可激烈的麝香和幹琥珀的味道又顯露出了主人十足張揚的攻擊性。
這是他自己信息素的味道。
抑製器沒在他耳後,應該是昨晚嫌戴著麻煩,被他無意識的摘了下來。可就算這樣,味也不該這麼大啊?
索蘭想到了什麼,臉忽然黑了。他一把掀開了被子,腿間的東西因為晨起精神十足,微微頂起的襠部一片濡濕。
他居然夢遺了??
索蘭不敢置信的盯了那裏一會,而後幾下踹掉了褲子。上好的布料被他團成了一團褶皺,塞進了自動銷毀的垃圾桶裏。
索蘭覺得有些丟臉。他打記事起...不,他打第二性征開始發育,就從沒這麼饑渴過。以他的能力和家境,從來就沒缺過情人,omega和beta對他趨之若鶩,他招一招手就有大把的人過來陪他,可他居然就在這麼一個混沌的夢境裏射了出來。
最該死的是,他還....
索蘭把有些發燙的臉頰埋到了肌肉隆起的臂彎裏,感覺到了一絲仍未平息的喜悅和悸動。
不同於以往發泄後的無聊和冷淡,夢境裏雖然沒有柔軟的肢體和親吻,隻有絲絲冰冷的香氣,卻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。
....他到底是怎了?
索蘭起身,胡亂套上了件衣服,邊穿邊煩躁的想,他大概真的有病了。鼻子和心髒都出了問題,現在還欲求不滿了。改天去看看吧。
他出了房間,才發現莉莉絲已經被送回來了。
這個圓滾滾的家庭管家發出了一聲尖叫,小狗一樣遊走在他腳邊,說:“索蘭少爺,我在這裏檢測出了陌生人的味道!還是個....”莉莉絲的屏幕上浮現了兩團可以的紅暈,“還是個alpha的!他好好聞啊...”
索蘭煩的很:“滾滾滾。”他走了兩步,回頭看捧臉的莉莉絲,惡聲惡氣的說:“我的早餐呢?”
莉莉絲的聲音弱了下來:“我還沒有做....”
索蘭哼了一聲:“整天就知道花癡,要你有什麼用。”他惡意的說,“要是再這樣,就把你送到聯邦回收站去。”
莉莉絲很可憐的嚶了一聲:“不要啊!”
索蘭沒再理它,自顧自出門去了。
路上他遇到了艾伯特,兩人一起去了教室,一進去他就像有雷達似的,偌大的階梯狀模擬實操的教室裏,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黑頭發的身影。
亞連的氣色還不錯,也不知道遇到什麼好事了,那張原本冷冰冰的臉上甚至還掛著一抹笑意,這稀有的溫柔柔和了他的眼角眉梢,淡化了強大的alpha氣場,垂下的睫毛小扇子一般,在眼瞼處打出一片好看的陰影。
有人在拍索蘭,他回過神來,才看到艾伯特正疑惑的看著他:“你發什麼楞呢?”
索蘭咳了聲,突兀的他自己都吃驚:“沒什麼。”
他莫名的有些心虛,掩飾性的別過頭去,無視了艾伯特若有所思的眼神。
艾伯特也沒再追問,看了看浮現在空中的屏幕,說:“啊,今天的課程是射擊交互戰。”
射擊交互站,是在模擬實操的教室裏建立一個虛擬場景,讓學生分為兩方,利用障礙物,互相進行射擊和躲避的訓練。最後的幸存者屬於哪一方,哪方獲勝。
可想而知,這樣的課程會演變成怎樣的情形。Alpha一派和omega主義者各自結組,訓練最後總會變成兩派人的大亂鬥。
索蘭沒聽他說話。因為他突然發現,亞連目光的落點是一個稍矮的身影,那人的體型纖細優美——凱伊。
索蘭冷笑了一聲。
他當說什麼說的這麼開心呢,原來是看到omega了啊。
這時候,老師已經在上麵講話和分組了。索蘭艱難的把目光從那兩個人身上撕下來,心裏不屑的想,這個alpha大概從沒開過葷吧,看這張冷冰冰又不解風情的臉,哪個omega會喜歡這樣的?....
他忽然停住了。
....會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