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·流金歲月 5(2 / 3)

我反問自己。

不可能啊!五年了,我認識他比俞寧更早,要喜歡他也不會有俞寧什麼事了。那時,我一定是因為工作上的巨大紕漏,一時千頭萬緒,卸下了心理防線。

我下晚班的時間正趕上別人上班高峰,黃江的地鐵越發擁擠了,兩個大媽為了爭奪一條下車通道,從嘴仗發展到實戰,在我麵前拍來拗去,明明沒那功能,卻用嘴把對方一家都操了。我默默看著聽著,再沒氣力去勸去拉,我隻想回家,隻想趕在俞寧上班前見到他。

然而,俞寧沒在家,門邊的傘桶裏的確少了一把駝色方格的長傘。我沒猜錯,他確實去過了中心醫院,臥室的床鋪得十分整齊,一切看似正常,惟獨牆角的拉杆箱不見了,我打開衣櫥,裏麵多出了近一半的空間——俞寧把他的東西都帶走了。

我又撥了一次他的手機,他開機了,等待音、等待音,正在通話……還是被按掉了。

我衝到洗手間洗了把臉,又匆匆下了樓,跑到一個電話亭裏,摸出枚硬幣卻半天沒找著投幣口,真搞不懂這些英倫風的電話亭,純粹為了美觀而設嗎?手機遍布的年代,誰還會專門備張卡用來打公用電話?

不得以,我又花了50塊買了張電話卡,再次撥通俞寧的號碼。數秒過後,終於聽到他的聲音:“喂,你好。”

“呃,那個……”我結結巴巴道,“是我……”
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,我正打算說下一句時,聽筒內卻傳來一陣“嘟嘟”聲。

我靠!也太趕盡殺絕了!槍斃前也好歹要作好幾次筆錄啊,花50塊錢買來的電話卡,結果就讓我說了十個字不到!

好啊,姓俞的,記著是你甩得我!

我重重掛上電話,也來了氣,一路殺氣騰騰地跑回他家,也把東西紛紛搬了出來,卻發現沒有行李箱可以裝走。

“MD!那個新秀麗還是我的呢!拿我的箱子玩失蹤,我用什麼啊?”

我從抽屜裏翻出紙筆來,邊記邊念:“財產分割如下:甲方孟然,乙方俞寧。現乙方欠甲方拖杆行李箱一隻,甲方欠乙方……”

我欠他什麼來著?我朝自己身上看了看,隨後脫下外套,抽掉皮帶,再把錢包掏空後,全扔在桌上。

“Armani的外套、BV的錢包、LV的皮帶!你送的全還給你!還有那個ipad、尼康單反也全是你給的,手機先欠著,等我下午去買部新手機再還你!”

我接著翻箱倒櫃,一一細數:“kindle是我買的,充電寶去年評上先進,單位發的,我的我全拿走,一樣不會留給你!吳亦凡的簽名海報,雖然是我做保衛簽來的,你喜歡就大方留給你好了,你這老gаy不就愛看鮮肉麼。”

一番折騰後,看著狼藉一片的房間,我突然就沒勁了,沿著床沿滑坐到地,我摸出手機,給俞寧發了條微信,謝天謝地的是,他沒把我拉黑。

我趕緊使出畢生所學,把和齊銳發生的所有前因後果動之以情,曉之以理地全給交待了。那條微信足足寫了近千字,刷屏刷了一溜兒。電話他可以不接,但我發去的文字,他雖然可以不回,但一定忍不住好奇,會看。這樣,我解釋的目的也就達到了,至於他能否原諒也隻得聽天由命了。

迷迷糊糊地在沙發上眯了個把小時,一條微信把我給吵醒了,我瞄了手機一眼,登時就清醒——俞寧回消息了!

內容簡短得令人發指,就仨字:知道了。

知道了是什麼意思?分手還是原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