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·流金歲月 19(2 / 2)

“名軒?!沒個2000塊下得來嗎?就那種人,請他吃碗蓋飯,我都替你覺得虧!”我反對道。

“嘿!我說,你還真讓我買單啊。”齊曉楓教訓我,“傻不傻啊你?用俞寧的卡,就當懲罰他被那妖精蒙蔽雙眼。2000塊能買回即將破碎的感情,能教訓可惡至極的變-態,簡直是太值了!你要請他去吃黃燜雞,人多口雜,太難聽的話我還真說不出口!”

“你意思剛剛那些還不算難聽?”我忍不住笑道,“不過是挺過癮的,就可憐老韓也成了炮灰。”

“就那貨色,他韓哲斌吃得下來嗎?別回頭把牙也給崩了。”齊曉楓忿忿不平,“那賤-人都敢拿槍對著你,還怕我罵兩句麼?”

窗外,我瞥見齊銳正巧經過,便對齊曉楓說:“行吧,就你仗義。齊銳回來了,你先擱這坐著,我去跟他打聲招呼,下了班就一塊兒去吃飯。”

回到辦公大廳,我搶了杜剛的入-黨申請,借遞交名義走進教導員辦公室,交完了申請,我問齊銳說:“政委,我朋友已經來了,要不要叫他過來,你把案消了?”

“讓唐明處理,他是經辦人。”

齊銳翻閱著案上成疊的工作報告,一麵鮮紅的國旗在他身後一側直直矗立,莊嚴而神聖。

“你今天很忙麼?晚上吃飯的事兒,你……沒忘吧?”

換在工作上,我絕不會在齊銳麵前這樣吞吞吐吐,多虧了色迷心竅的齊曉楓,有生以來,還讓我有了一次當月老的經曆。齊銳沒應我,我又問了一遍:“政委,你晚上有時間麼,要是沒空,我可以幫你回了……”

終於,那雙深邃的眼睛從無數報告中抬起,齊銳望著我,我頓覺一陣尷尬,坐到了一側的沙發上,不知所措。

這個時候,我是不是該問問飆車案的進展?問問齊銳,他到底費了多少人脈、用了多少精力才擺平專案組,使得原本該由我承擔的責任重新轉加到他身上?

“不用回掉。”齊銳開了口,“今天的日程我會在六點前全部結束,晚間短會暫停一次,下班就能走。”

“哦,好。”

我不知下一句該說些什麼,明明已經達到了目的,心情卻變得五味陳雜。我正要離開,又聽齊銳在後喚道:“孟然。”

“啊?”我轉身。

“記著我和你說的,不要和姚一弦過多接觸,他不是你可以應付得了的。”

在這短短兩天裏,齊銳已看明白姚一弦是衝我來的。再度提醒,必是姚一弦的輻射範圍已到了連他也要重視的地步。但齊銳並不知道,哪怕我遷就了姚一弦,他卻從一開始起就沒打算放過我。

“謝謝政委提醒,我心裏有數。”說完,我走出了齊銳的辦公室,輕輕帶上了門。

下班跟齊銳去取車的時候,齊曉楓走在他邊上,顯得特別優雅、矜持。

到了車前,我習慣性地打開副駕駛的門,立遭齊曉楓白眼,那眼神跟刀似的,意思讓我自覺死後座去,嚇得我趕緊給他謄出座兒。

上車後,齊曉楓熱絡地問:“咱們這是去哪兒,齊警官?”

“去江邊。”齊銳給了簡略的答複。

他說的那個位置讓我有些心虛,原因是在半個月前,我轉過一條朋友圈,內容是一間開在江邊的米其林餐廳,我當時一連發了三個口水表情。

雖不確定去的是不是那家餐廳,但我還是偷偷點開微信,刪了那條狀態,接著介紹說:“政委,曉楓是我大學同學,在江航做空乘。外表有多美好,您也看到了,但這位同誌最美好的還是內心,對朋友那叫一個仗義,說話還特別有意思,跟他在一塊兒想不開心都難。”

齊曉楓在前座聽得挺嘚瑟,故作從容說:“差不多得啦,你這把我誇得都有點找不著北了。”

“嗐,這不都實話嘛。”我附合道。

一路上,麵對我和齊曉楓的一唱一和,齊銳始終跟座冰雕似的不接口,半天才對齊曉楓說了頭一句,那句話是:“把安全帶係上。”

齊曉楓像是有點懵,“哦”了一聲,乖乖扣上了安全帶。

車子快到江邊的商貿區時,才發現必經的一條主路給封了,前方一陣警笛轟鳴,遠遠看見幾輛警用裝甲車停駐在前。見這陣勢,齊銳掛了倒檔,準備繞路離開。

齊曉楓心有不甘,發起牢騷:“這地方怎麼回事兒啊?怎麼一言不合就把路給堵了,前麵那是坦-克呢?我們這到都快到了,繞路得環江走呢,這晚高峰時段一繞就得個把鍾頭。”

我也覺著奇怪,問齊銳說:“今天沒聽說哪個單位要演習啊,別是出了什麼事兒了。”

“繞路吧。”

齊銳沒有多餘的話,發動了車子,準備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