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曉楓隻恨窗外沒能飛點白雪,替他渲染一下心中的冤屈,急得他衝邊上“嗬嗬”笑了兩聲:“各位別介意哈,這位乘客的監護人已和乘務組取得聯係。他本人……嗬嗬,他本人在精神上有些小問題,在座有精神科醫生的話,麻煩配合下治療。嗬嗬,沒有是吧?沒有沒關係,正好監護人把藥寄放在了我這裏。走!跟乘務員哥哥吃藥去!”語落,齊曉楓拉了韓哲斌,也不管他同不同意,強行帶走。
“你想害我被炒是吧?”進入前方的商務艙,齊曉楓拉上隔簾,用力把韓哲斌推上座椅,壓低了嗓音說:“我說老韓,為了那麼一個賤人,你至於麼你?就憑你的身價勾勾手指,什麼樣的人招不來?你看看人王思聰,再瞧瞧你。”
“你不明白……”韓哲斌無力道,“我隻喜歡他,我隻想和他在一起。就你告訴我的那些事,隻要他否認,甚至隻要他承認,但願意悔改,我都不在乎。”
“你愛戴綠帽子,那是你的事,反正你這人傻-逼慣了,但他姚一弦害孟孟怎麼算?我可告訴你了,韓哲斌,這事你能算,我可算不了!孟孟是什麼樣的為人,你丫別裝不知道,連他都要害的那還叫人麼?”
齊曉楓說得咬牙切齒,卻見韓哲斌神情黯然,終究軟下心來:“其實你說得那種感覺,我懂。In spite of you and me and the whole silly world going to pieces around us, I love you(哪怕世-界-末-日,我都將愛著你)。《飄》,我以前在宿舍沒事就要翻兩頁的,你和孟孟當時怎麼說來著,都罵我裝B,閑得蛋疼。結果呢,都TM五十步笑百步罷了。”
“你不是又愛上誰了吧?”韓哲斌抬頭問。
“嘖,怎麼說話的呢?過去那是各取所需,就不勞煩升級成愛了。”
韓哲斌還沒從自身的鬱悶裏解脫出來,敷衍道:“那你意思說,現在找著真愛了?”
“我老了,該收心了,但願這次能有個好結果吧。”齊曉楓歎了口氣,坐到一旁的座椅上:“你堵我堵來飛機上,就為打聽姚一弦的事?”
邊上那人木訥地點了點頭,引得齊曉楓在一口北方腔的國語裏夾了句“冊那”。
“成吧,也就我心軟,飛完這班,我還要到長沙打個來回,你就在機場等我,我下了班陪你去一趟,讓姚一弦給你個交待。MD!我算招誰惹誰了?他又沒勾搭我男人,我倒跟他談判兩回了。”
韓哲斌立馬點頭:“那……你早點回來。”
“早個屁!你當這飛機是飆車呢,想快想慢你說了算?”齊曉楓白眼道。
從機場出來以後,齊曉楓領著韓哲斌直奔姚一弦家,結果吃了閉門羹,兩人又改道兒去了南西所,仍舊撲了個空。好在齊曉楓機靈,拽住了看著眼熟的杜剛,說是韓哲斌今要見不著姚一弦,準得死在南西所裏,非拜托他拉個開房記錄。杜剛橫豎沒答應,轉身進了辦公室,出來時卻拋了張小條給齊曉楓,上頭酒店、入住時間一應俱全。
上酒店大堂候了一晚上,又給齊曉楓碰著一張熟麵孔——這會兒,從客房電梯裏走出來的人是安瀾。
齊曉楓的直覺一向很準,說了孟然還不信,他早就覺得安瀾跟齊銳有過一段,現他又從住著姚一弦的酒店出來,多半過去就不是個肉體專一的主,也難怪齊銳傷愈後,喜歡上了一根筋到死的二愣子孟然。
安瀾從他麵前走過,目沒斜視,臉沒側,這態度讓齊曉楓騰地生起一股火,主動搭了句:“哎,你跟樓上那位還有這關係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