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聲低哀的狗叫聲突然傳來,我低頭,發現南仔從床下爬了出來,蜷縮在我腳邊,奄奄一息。我立即蹲下-身,發現南仔的身上竟布滿燙傷,一個個小洞,像是用煙頭燙的,一些傷口已經呈現化膿的跡象。
“這怎麼回事?!”
我怒問的同時,又有人進來了。俞寧猛地一愣,隨即立即走去了客廳,說:“一弦,你……你掛完水怎麼不在醫院等我呢?不是說好讓我來接你的麼?”
姚一弦沒理俞寧,直接走來了臥室,靠在門邊,盯著我。他的臉色很蒼白,被割傷的左腕還纏著紗布,但並不影響他眼裏透出的挑釁。
“這是你幹的?”我站起身,指了指地下的南仔。
“怎麼了,你有意見?”姚一弦不以為然,“這狗我給它辦了犬證,是死是活,現在都由我說了算。輪不到你……”
姚一弦話沒說完,一側臉頰就狠狠挨了我一記摑。那一巴掌,我幾乎用上了半條手臂的力氣,他頓時眼前一花,險些跌倒。我一步上前,直接用手肘勒住他的脖子,一路拽到廚房灶台,打燃了煤氣,掰過他的臉就往火上摁。
“孟孟,你別!”
俞寧跑來,想阻攔,我一個轉身,反手又是一記耳光,直接甩飛了他的眼鏡 。
“俞寧,你TM也是個男人?!這狗當初是你撿回來的吧?是你口口聲聲說要照顧它的吧?現在呢,你看著它被-虐-待得隻剩下半條命,你連吱也不吱一聲?怕姚一弦想不開?他想不開,就能虐-待我的狗?”
在我痛罵俞寧的當口,姚一弦總算掙脫了我的控製,保住了他那張漂亮的臉。
我發誓,上樓前我絕沒想過要在這裏動手,我隻想速戰速決,拿回衣服和證件。可當我看到遍體鱗傷的南仔時,才發現俞寧和姚一弦又一次刷新了我的容忍極限。
我抱起南仔,拖了行李箱往外走,一開門,齊銳正站在門外。南仔一見他,居然呻-吟著伸出小爪子,要往齊銳的方向撲,它喜歡齊銳,盡管他並不是它的主人。
齊銳衝裏掃了一眼,問我說:“怎麼拿了這麼久?”
姚一弦在我背後冷笑:“我剛回來的時候,看到樓下停了部輝騰,就猜是不是齊政委大駕光臨。孟然,你挺有能耐啊,速度比我想象得還快。連你領導的人都敢撬,安瀾他知道麼?”
我閉上眼,長吸了口氣。
我CTMD,這到底什麼世道?!出了軌的還敢嘲笑清白的!
俞寧也過來了,他的語氣冰冷而陌生,帶著一股子嘲諷,問:“你跟他上過床了?”
這一刻,我麵朝著齊銳,看見他忽地扯開領口的衣扣,撩起袖子,想要躍過我進來。我急忙放下南仔,緊緊攔住他:“別,齊銳!為那種人動手……不值當!”
我清楚知道一旦鬆手,俞寧的下場會有多慘。然而,作為當事人,他卻還在作死,也跟著上了火,猛地掃開玄關櫃上的一堆雜物,一把拽過我的手臂,拚命把我往裏拖。
“孟然!我真沒想到你也能踏出這一步!好好好!現在不是扯平了麼?我原諒你,我一點兒都不介意!隻要你回到我身邊,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!”
我知道我必須表態了,否則齊銳不會輕易饒了俞寧。於是,我猛地掙脫了俞寧的手,直直地盯著他:“我也沒想到……我孟然這三年來居然一直瞎了眼!”
這話讓俞寧徹底懵了,他歪頭看著我,半天才問出一句:“……因為他?”
我想告訴俞寧,我和他絕裂,從頭到尾都和齊銳沒有半毛錢關係,可這話一經翻譯,說出口就變成了簡潔的一個字兒:“是!”
說罷,我拖起行李箱,夾著南仔,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我走得很快,下了電梯,橫衝直撞,齊銳則緊緊跟在我身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