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·與子同袍 11(2 / 3)

盡管何啟言陷害了我,但他本性卻不壞,純屬一時糊塗,遭奸人利用。目睹了眼前這一幕,我不禁也為他歎惜起來。

時光荏苒,青春燃盡。

一子錯,滿盤皆落索。

另一頭,安瀾自上而下地看著何啟言,眼神冷漠,那些句句帶淚的懇求像是沒能在他心底惹起一圈漣漪,他淡淡道:“我的心裏從來容不下蠢貨。”

話音落,何啟言跟癡了一樣,愣在原地。他終於沒再多說些什麼,一個人蹣跚著走出了槍庫。

這種時候,安瀾的心情也必然不大好。我沒敢囉嗦,眼見他拿出了煙盒,立馬掏出那枚他的專屬打火機,湊去給他點上。

安瀾吸了幾口煙,側頭端詳起我來,他大約是看到了我臉上被他踹出來的傷痕,竟忽地一揪我的耳朵,調侃說:“哎喲,孟隊這本就不怎麼樣的小/臉蛋兒還給我踹花了呀,那齊銳該不喜歡了吧?”

我給他揪得呲牙裂嘴,趕緊求饒:“疼疼疼……師父,有話好說,鬆開手先!就您這手勁,一人抵仨!”

自打何啟言從槍庫出來以後,就站去了安瀾的宿舍樓下,從天亮站到天黑,滴水未進。他的隊員們趕了過來,勸的勸、拉的拉,他卻一言不發,一步不挪,鐵了心,堅持站著自虐。

然而,一般的苦肉計顯然對安瀾不怎麼管用。下午,我接待完了Z省省廳的同行們,路過宿舍,看見何啟言仍站在那裏。

到了夜裏,老天像為考驗他的誠心,還特意加大了難度,降下一場大雨。雨水淋濕了作戰服,滲進了身體,何啟言的肩傷又裂了,這回不是裝的。

大夥眼見這架勢,多數都猜到他必定犯了安瀾的大忌諱,沒人敢去求情,當炮灰。整整一個晚上,安瀾別說下樓了,就連窗戶也沒開過一下。

到了第二天,何啟言依舊站著。一天一宿下來,他已經快虛脫了,昏昏沉沉的,像是隨時就能跌倒。有人給他送去了一杯水,他抬頭望著那扇緊閉的窗戶,一口沒喝,直接推開了。

又一個白天過去了,臨下班前,何啟言那狀態基本跟具僵屍無異了,他再也支撐不住了,雙膝跪地,一時連站都站不起來。

終於,有人過來傳話了,告訴何啟言說,安總讓他去到他的房間。何啟言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,仿佛如獲新生一般,他踉蹌著爬了起來,頭一件事是直奔浴/室,把灰頭土臉的自己,裏裏外外給洗了個幹淨。再接著,又有人跑來給我傳話了,說是安總讓我加個夜班,任務是帶著他的寶貝外甥女,上外頭去玩一玩……

我在安瀾的宿舍門口碰上了何啟言,他臉色依舊蒼白,嘴唇發青,眼裏卻已沒有了成見,他非常誠懇地向我低了頭,道歉說:“孟隊,這次的麻煩都是我造成的,我會一律承擔。是我誤會了你,對不起。”

他語落,安瀾的門正巧打開了,江安琪被送了出來,何啟言被拽了進去。我在快要關閉的門縫裏,看到何啟言被安瀾扯開了衣服,摁到了牆上。隨後,那扇門徹底關上了……

打入冷宮,連夜泣血,終又換得君王垂青。

我歎說,何啟言也是可憐可悲,合著他自己想要占盡獨寵,見不得安瀾雨露均沾。這人一旦要嫉妒上了,當下就能雙商欠費,逮誰咬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