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公/安局的大門外,裏外三層圍了數百家媒體,記者們個個翹首以盼,一再催促發言人盡快登場。然而,他們還沒等到齊銳出現,一大批桑民就湧了過來。那些長槍短炮的鏡頭來不及轉向,就被無數飛來的磚塊給砸了個稀爛。
見慣大場麵的媒體人也不禁大驚失色,更有幾個倒黴的被磚塊擊中,當場腦袋開花,血流如柱。人群開始四下奔逃,一片呼天搶地,混亂不堪。
bao動的桑民如潮水一般湧/向了市局大門,他們點燃了空瓶,向內拋擲,更有暴徒在市局門口潑灑汽油。記者們早已嚇得魂飛魄散,紛紛扛著裝備,撤到了兩邊。一名為首的暴徒走到淋了汽油的地麵前,掏出打火機,準備點燃。
就在分秒刹那間,一支警用弓-弩忽地從內/射出,“嗖”的一聲,劃破了凝重的空氣,一箭擊穿了暴徒的手掌!
應對爆燃威脅,十字弓/弩的安全係數要高過子彈,暴徒手掌中箭,慘叫著倒地。
市局大門內,赫然出現一麵黑色的高牆,黑壓壓、烏泱泱,如同一麵巨大的屏障,一步步向外擴伸而來。細看方知,那所謂的高牆竟是由上百名特警手持防暴盾組成。他們是市特的精銳之師,可攻可守,戰無不克。
bao亂的桑民開始高呼齊則央和安瀾的名字,把“殺人凶手”的帽子扣去了官員的頭上,要求兩人立即下台,血/債血償。
門內,黑色的高牆均勻地裂出了幾十條縫隙。緊急著,二排特警同步躍上,拖出了一排防暴路障,以防暴徒駕車衝撞。而後,幾十鋌機/槍赫然擱到了地下,黑漆漆的槍口一致衝外。
個別記者嗅到了頭條的氣息,竟把先前遭遇的危難一並拋諸腦後,衝門內高喊:“安瀾!出來說句話吧!市特準備向平民開/槍嗎?”
那記者話音剛落,幾支高壓水槍就被抬了出來,衝外飆/射噴水。瞬間,數條水柱如龍躍出,把門外的bao民噴了個人仰馬翻。緊隨其後,又一支隊伍從外部席卷而來——那是孟然所率領的市特一支隊。
多部裝甲車圍堵包抄,斷了暴徒們的後路。孟然縱身躍下車,鳴槍示警,他高舉右手,衝前衝後,向安瀾及自己的人馬做了兩個手勢:
包抄。
全殲。
市局的大門打開了,裏應外合,兩隊會師。幾百張防暴盾隨著孟然的手勢一並張開,就像一張鐵網一般圍攏、收緊,把bao動的桑區人一網打盡,好似甕中捉鱉。
高壓水槍仍在噴濺,兩旁的記者慢慢湊了上來,他們甚至看不清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,市特的速度快如閃電,激烈的交鋒之下,隻能望見那圈黑色的人牆正越縮越緊,越縮越攏。
一個桑區人也沒逃出來,一個兩個都給上銬,摁低了頭。幾分鍾之內,局勢已然翻盤。
市局的大門又一次關上了,記者們重新圍了上去,競相追問:“市公/安局會怎麼處置這批桑區人?媒體記者可以進入拍攝嗎?”
“先前市特擊斃了桑區人,引來這麼大規模的bao動,安總隊能出來說句話嗎?”
“安瀾!你有著警神的稱號,為什麼會讓市特搞出那麼大的紕漏?你是不是想靠著鎮/壓桑民,打開自己的政/治/局麵?”
一連串尖銳的追問紛紛刺向了市特與安瀾。這時的安瀾神色冷峻,他走去,拽過一個為首的bao民,“啪啪”就是兩記大耳刮子,把那人嘴裏的牙都給抽飛出去兩顆。
“你們受誰指使?姚永昌嗎?”安瀾捏起那張血肉模糊的臉,問。
那個桑區人吐了一口血沫子,眼神輕蔑,竟也是不怕死。他裂開嘴,用不太標準的漢語,含糊地說了幾個字:“你個小娘們……”
安瀾的眼裏刹時迸出一道凶光,這回,他直接拔了槍。事態發展到了這等地步,他已然不怕再多殺一兩個。
孟然就站在離安瀾十米開外的地方,他整個人也被高壓水槍給淋了個透。齊銳走了過來,可擦身一瞬,人群之中,齊銳卻沒有注意到他,而是徑直走向了安瀾。
齊銳站定在安瀾的麵前,勸道:“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,你要是開了槍,外麵的媒體記者不可能放過你。”
“這些人,該殺!”
安瀾眼神凜冽,他一襲深色的特警風衣,寒風之下,如刃如旗,威嚴赫赫。
“你以為隻要打好現實這場仗就夠了嗎?媒體和網絡上還有另一片戰場。”齊銳摁下了安瀾握槍的右手,正視他道:“黃江不能亂,黃江公/安更不能沒有你安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