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·與子同袍 45(1 / 3)

彙豐銀行的保險庫著了火,火警急鳴,煙霧彌漫。消防官兵第一時間趕赴現場,疏散人群,控製火情。在這場突然如其來的大火中,數台保險櫃損毀。混亂之間,齊銳的保險箱遭人撬開了,他在此存放的物品也很快輾轉到了姚一弦的手上,共計有三樣:一把俞寧落下的92式手-槍、一個方形的骨灰盒、一張留了言的字條。

字條上/書有八個漂亮的行楷漢字,言簡意賅:物歸原主,下不為例。

姚一弦讀罷冷笑,竟覺是被齊銳玩了一把。他坐在警車的後排,降下車窗,拋了字條,隨後輕撫過那個素雅的骨灰盒,把它擁進懷裏,小心翼翼地摩挲著,久久沒肯鬆手。

劉捍來了電話,說是齊銳、齊鋒一狀參去了中央政法委,桑區公/安廳頂不住壓力了,還是要把他轉交給特警,押解回黃江。劉捍一口一個“一弦”,親熱得好似一家人,他要麻煩姚一弦替他盡快打點南邊的政法係統。

姚一弦回複得很輕鬆:“劉叔叔,您不用擔心,不是沒抓到現行麼?就當來黃江度個假,放鬆一下。”

警車直接駛向了戒/毒所,姚一弦有一個月沒見著俞寧了。他擲出了這麼一顆棋子,輕鬆地就把一幹對手攪了個雞犬不寧。

俞寧這個人,之所以被稱為人/渣,渣就渣在他模棱兩可、糾結反複且還懦弱無能。姚一弦早就料到他最後會狠不下心,沒法真的讓孟然沾上毒/癮。

趕上姚大所長親自蒞臨,戒/毒所的徐所長早早便在大門口恭迎。

兩人進了戒/毒所,走在陰暗的寢室長廊上,徐所長有些搞不清路數,不知是哪陣風把太子爺給吹來了,隻得硬著頭皮,殷勤接待。他見姚一弦手捧一個蒙著白紗的盒子,原想幫忙去捧。不料,姚一弦卻猛一側身,根本沒讓他碰著那盒子。

一瞬間,姚一弦的目光竟帶了一縷駭人的殺氣,冷冷道:“用不著幫忙,我自己拿就行了。”

徐所長不由吃驚,訕訕說好。姚一弦又問他:“我問你的那個人,跟什麼樣的戒/毒人員關在一塊兒?有沒有什麼特殊‘照顧’?”

徐所長稀裏糊塗地說了實話:“哦!齊教導員交待過了,得多‘照顧’他一點兒!所以,我就安排了個混混跟他關在一間,光這些天啊,他也沒少挨打!”

姚一弦目無表情地聽著,他並不介意旁人代他收拾俞寧,這個玩具在被他親手摧毀以前,隻要還殘存一口氣,別徹底玩壞了就行。

到了關押俞寧的寢室外,姚一弦管徐所長要來了鑰匙,就把人打發走了。他開門而入的時候,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正把俞寧死死地壓在地下,撕扯著他的囚服,一支磨尖了的牙刷柄抵在了俞寧的咽喉上,讓他無從反抗,不敢輕舉妄動。

短短一個月的時間, 姚一弦就差點兒認不出俞寧了,現在的他早已儒雅不在,整個人麵色蠟黃、身形消瘦,好似行屍。

肥碩的男人起身,向姚一弦走了過來,流裏流氣地問:“你誰啊,新調來的管教?”

姚一弦連眼都沒斜,徑自朝俞寧邁了過去。

同室的男人受了忽視,氣極敗壞地要去拽他,姚一弦護住手裏的盒子,瞬間抽/出他的92式,槍指對方,揚起下巴道:“老實點,滾邊上待著去!再廢話一句,有你受的!”

同室戒/毒的男人愣了,雖是惱羞成怒,卻也不敢挑釁姚一弦手裏的槍,悻悻地蹲去了牆角。俞寧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黑色呈亮的皮鞋,他的臉被人抬了起來,接著又看到了一張極其漂亮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