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·與子同袍 47(1 / 3)

“我有預感,一旦我離開了市特,安總和我的關係就結束了。”何啟言說眼睛裏泛起了淚光,“我不像你們那麼勇敢,我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,可我還是結了婚,直到遇見安總,我就知道瞞不住了。我愛他,可他愛的不是我……隻要能在他身邊幫到他,我就心滿意足了。

“小孟,你還很年輕,能不能……再多等幾年?等齊局的任期一到,下屆的新局長很可能就是鋒爺,安總也許會被提拔去市局,擔任副局長,也許會升去公/安部,統籌全國的反恐任務。無論他調去哪裏,我都會跟著他,到了那個時候,市特就是你的了,你大可以接手安總現在的位置。”

我把產證還回了何啟言手裏,推心置腹道:“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,但這個請求,我真沒法答應。要是我收了這房子,那咱們就是行賄受賄,讓安總知道了,一個都待不了。我沒什麼權利指導別人的感情,但論公,你我是公平競爭,我來市特的時間短,盡管這次的行動還算順利,但並不抹殺你給市特做出的貢獻。副總隊長最後由誰擔任,我會尊重安總的意見,你也不用多說了。”

何啟言見我態度堅決,隻得默默收好了產證,他說他太過唐突,但還是希望我能好好考慮一下。

安瀾同何啟言來過後第二天,杜剛率領了一支隊的小夥前來探望,三十多號人被護士硬分成三批,一波波地進門,帶來的瓜果、鮮花塞滿了一屋子。大夥都說等我歸隊以後,一定要給我好好慶祝一下,在操場上來個合力拋人。

我笑著擺手:“拉倒吧!你們隊長我這次可是九死一生,腸子都淌出來了!現這傷口才愈合呢,別又給你們給拋出來了!”

如今的一支隊和我剛來的時候大有不同,這裏的隊員們已經認可我這個隊長,他們願意聽我的。

大部隊離開以後,杜小秘留著沒走,他掏出一份請柬,向我投來一枚紅色炸/彈,靦腆道:“孟哥,我沒經組織許可就先把證給扯了,你和政委給我和警花同誌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,喝喜酒人來就是了,不要送禮。”

“你這話就見外了吧,咱們都共事這麼些年了,輪上你結婚,還讓我空手來呢?”我發現杜剛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別致的婚戒,便問他:“小杜啊,你們這婚戒是在哪兒買的?”

杜剛回說是專門訂做的,轉而在微信上把店址傳了過來。

說完了正事,他又扯起八卦來,說安瀾像是跟何啟言提分手了,昨天有人在車庫裏,無意瞧見了他們在攤牌。安瀾覺得自己給不了何啟言想要的,不該總捆綁著他。

我聽得有些心酸,問道:“那何隊怎麼說?”

“還能怎麼說呀?何隊那人就是打心底裏愛死了安總,打死他都強勢不起來!”杜剛歎了口氣,“那會兒,我人就在支隊長辦公室幫你整理材料,正趕上何隊回來,他當著另兩個支隊長的麵,大哭了一場,收都收不住!你都想不到何隊哭得有多傷心……”

杜剛說這事的當口,我手機裏躍出一條安瀾發來的微信,他讓我下周跟他一起帶江安琪上國際學校麵試。這話坐實了杜剛先前說的內容,安瀾打算切斷安琪對何啟言的依賴,他自己不願捆綁何啟言,也不允許安琪纏累了他。

出院前一天,趕上齊銳去刑偵總隊,配合審訓劉捍。我一個人待在病房裏,聽到走廊上傳來一陣喧嘩,我開門張望了一陣,就見一個高挑的姑娘扶著一個高瘦的男人,跟醫院的林院長起了爭執。